是男朋友73(1 / 2)

成州的風景優美, 也有很多老派的傳統建築還留存著。處處是古色古香,遠處又是小山應景。

雪沒化,還厚著。

有棕紅色的城牆頂著厚厚一層雪, 地麵一踩就是一個腳印。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不多,但大年初三的早晨不像以往有熱鬨的早市,外婆外公得趕早,晃晃悠悠去買菜。

童鬱和燕裴要開車, 兩位老人忙擺手說不用:“這年頭你們都隻知道開車開車,兩條腿都得退化嘍。”

林燈一和喻澤年跟著一起,四個人速度緩慢又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雪裡。

外婆愛雪, 從年輕時就愛玩, 這麼大一把年紀也不放過逗外公的任何機會,從地上搓起個雪球就往外公脖子裡塞,可把外公冰的。

林燈一那張小臉完全被裹進了圍巾中, 出門又被強迫性戴上了兔耳朵帽。至於外婆織的兔耳朵毛衣自然是穿在了喻澤年身上。

見著外婆和外公這樣,林燈一藏在圍巾中的嘴角緩緩上揚, 笑意從眼中流露而出。

喻澤年一怔,望著他。

他們走在後頭,隨著二老的速度放慢腳步。

手在身側來來去去, 偶爾會時不時的碰一下。

還沒走多遠, 喻澤年就覺得渾身發燙,而最燙的莫過於臉頰, 耳根。

好像自從認識以來就沒有這樣安安靜靜的走在一起過。

林燈一身側的紅磚城牆靜謐的挺立在雪中,白與紅交加, 他走在牆外,像刻入畫中的人。

時不時的紛紛揚揚幾片小雪,落在他發梢, 肩頭,睫毛上。

已經戀愛了,是男朋友了,但喻澤年更慫了。

林燈一不說話,他也不說話,隻有二人的雙手時不時的擦在一起,惹起砰砰的心跳和紛亂與慌張。

喻澤年鼓起勇氣,小指往林燈一那邊勾了勾。

外婆忽然回頭,他一把收回。

外婆說:“那邊有早點攤子,燈燈啊,你帶小喻去,就去你小時候經常去的那家,給他嘗嘗。那家師父的餛飩可是一絕。我跟你姥爺去買點東西,回頭去找你們。”

“恩。”林燈一點點頭,“走吧。”

他在前,喻澤年在後。喻澤年看著自己的手,恨恨地道:“你怎麼那麼沒出息!”

“你說什麼?”林燈一回頭問。

“沒,沒什麼。”喻澤年尬笑兩聲,“走。”

.

“你們居然吃鹹豆花!?”

時隔數月,倆人又因為豆花是鹹是甜吵起來了。

喻澤年捂著鼻子:“鹹的怎麼吃啊,吃一嘴油。”

“你吃不吃?”林燈一握著碗邊,盯著喻澤年。

喻澤年想說不吃,但小同桌都替自己端過來了,於是改口道:“吃,吃。”

“喲,怎麼又下起來了。”早餐店裡暖暖嗬嗬,老板娘抬手開門看了眼外頭,“今年這雪啊,真是大。咱們成州都能下這麼久。小燈好久沒來姨這吃早飯啦,饞了不?”

“特彆饞。”林燈一溫和的朝阿姨笑了笑,一旁好不容易塞進一口鹹豆花的喻澤年差點嗆著。

“你怎麼了?”林燈一問。

“沒事。”

“真沒事?”

“真沒事。”

確實沒什麼重要的事,他隻是從沒見過林燈一露出那樣溫柔的笑而已。

店裡的老板和林燈一很熟。

給他們這桌加了好些吃的。

“彆給我錢,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多吃點。”老板娘跟林燈一聊著天,反正店裡也沒什麼人,這麼大冷天的早上很少有人出來吃早點。

“小燈啊,你哥哥呢?我好久沒見到他了。”

林燈一的手一頓:“哥哥回美國了。”

“哎喲,咱們國內現在可比國外好的多,前兩天還有外國人來咱們店裡吃早餐哩。”

老板給林燈一他們端上最後一盤菜,說:“都說了那是混血,人都告訴我們了,還說爸爸是中國人,你老說人家外國人。認祖歸宗,爹是哪兒的,他就是哪兒的種。”

“噗。”喻澤年說,“這大叔真有意思啊。”

“那長著一張洋人臉,鼻子那——麼高,臉那——麼窄,哪裡像中國人了。”老板娘不服輸,扭頭說,“看這時間再過會兒人也來了,我不跟你爭,我要小燈幫我證明,那是不是一張洋人臉。”

林燈一嘴裡包著餛飩,點點頭,嘴巴鼓鼓囊囊。

喻澤年放緩吃飯的速度,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望一眼林燈一。

原來人在熟悉的場所,真的會放鬆很多。

林燈一吃的很香,連帶著喻澤年的食欲也緩緩被勾起,漸漸覺得鹹豆花也彆有一番滋味,好像……也還不錯。

沒一會兒碗就見了底。

“我說鹹豆花好吃吧。”林燈一再次強調。

“甜豆花。”喻澤年不甘示弱。

“鹹豆花。”

“甜。”

“鹹!”

……

倆人在這爭得不亦樂乎,老板娘看的一臉慈母愛。

“彆爭啦彆爭啦。”老板從後廚走了出來,帶來一碗全新豆花。透亮晶瑩,豆花在裡頭搖搖晃晃。

“來,嘗嘗我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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