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術把心裡的猜想全都告訴了佟雙喜。
“姨婆和小雙呢?”
聽了裴術這些話,佟雙雙也慢慢地冷靜了下來,於是問裴術道。
“佟家人剛開始鬨事的時候,錢三讓錢小裡把小雙帶回屋了,有錢三在,佟家的那幾個人不敢進了院子鬨,姨婆那裡你儘管放心。”
錢三的本事佟雙喜自是放心的,彆說是佟家的人了,當初對上那些匪徒,錢三也是一人能對付個三兩個的。
心裡雖是這般想,但是佟雙喜還是想親自瞧瞧才能安心,於是就披上大氅,與裴術一塊去了前院了。
“爹啊!孩兒對不住您啊,親眼看著那佟雙雙害了您的性命卻是無能為力啊,爹啊,那佟雙雙是個秀才老爺啊,兒子就算是想為您討了公道也是無處可去啊!爹啊,您等著,等著兒子給您討了公道再下去給你老人家賠罪啊!”
佟掌家的哭聲最大,佟雙喜還未走到院前就聽見一陣陣的哭嚎聲音。
佟雙喜的臉色一變,佟家的人這是往死裡想把佟雙雙給毀掉吧,佟雙雙若是真落上一個害死親爺的名聲,這輩子彆說與功名無望了,怕是從今往後再抬不起頭做人了。
佟雙雙倒是想瞧瞧,到底是誰給佟家人的這底氣。
一走近院門前,佟雙喜就看見門前白花花的跪了一地。
為首的就是佟家大房的佟掌家,佟掌萬兄弟二人,緊隨身後的就是佟雙福和佟雙壽兄弟二人,兄弟二人身後還跪著一些人,佟雙喜就算看不清也能猜著都是些什麼人。
佟家人的身後還擺著一張白布蒙著的席子,此時正被村裡幾個披衣而來看熱鬨的村裡人圍著。
“老太太呢?怎麼沒見她過來?”
佟雙喜看也沒看前麵的佟掌家一眼,而是看向佟掌萬問道。
在佟雙喜的印象中,這個佟掌萬雖是懦弱,卻是也沒到那喪儘良心的地步。
“怎麼地,氣死爺不夠還想害死奶不成!你們姐弟放心,經過你們這麼一遭,奶她是連床也下不得了,沒多時怕是也要隨爺去了,這下你們姐弟高興了吧,要怪就怪咱們佟家窮,供不起你們姐弟大魚大肉地吃著,所以才撇開佟家去過那富貴日子,現在你們終於報了仇了,就因著爺奶的一碗粗米,你們姐弟值當這般記恨著,非得害了爺奶的性命才成,我知道你們姐弟現下身份不一般了,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得罪的,今日就算是拚著性命我也要為爺奶討了公道!”
佟雙壽搶在佟掌萬的前麵聲嘶力竭地說著,直說得周圍看熱鬨的人不由得一陣唏噓。
人們都是健忘的,當初佟雙喜與佟雙雙姐弟二人到底是為著什麼離開佟家的,村裡的人各樣的說法都有。
這些年過去了,佟雙喜與佟雙雙姐弟再不是當初那對孤苦無依的姐弟了,反倒是佟家,日子過得是一日不如一日,自打佟家分了家後,佟掌萬一家的日子還好,佟掌家一家子賣地的賣地,賣屋子的賣屋子,靠著幾個閨女,倒是能勉強填飽了肚子,但是佟家大房的兩個兒子佟雙福與佟雙壽兄弟卻是連媳婦也娶不上了。
這樣的佟家顯然就成了旁人眼中的弱勢群體,這古往今來人都是那般的奇怪,對於弱勢的一番總是最先同情的,就如此時,村裡的人看著跪了一地的佟家老小,以及躺在那裡已經沒了氣的佟老漢,自是想都不想,就把佟雙喜與佟雙雙姐弟歸做了惡人。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