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雙喜之前就聽說過,魏博望花了重金請了許多縣城鎮上的一些地痞流氓幫著他做事,想來眼前的這個所謂的黃大虎就是這些人之一。
敢情是魏博望拋下的那些”餘孽”尋自己過來了。
佟雙喜不由得覺得好笑,這些曾經處處針對雙喜作坊和袁家的人竟是還有臉找上自己。
“魏舉人這話說得就不地道了,什麼叫有名的地痞啊,我黃大虎彆的不說,一輩子最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若不是活不下去了,哪個梁山好漢會當那匪人去!”
彆人畏懼魏博文舉人的身份,他黃大虎偏偏不害怕,什麼秀才,舉人的,沒做上官之前都是虛的,再說了,他們這種人,就是過一日算一日的人,哪管得了以後,前程之類的……
魏博文沒想到這黃大虎竟是比聽來的更難纏,不由得皺起眉頭嗬斥道:“我不管你黃大虎是什麼樣的人,今日你把一個懷著身孕的女子擋在街頭就是不對,若不然,咱們讓縣衙來判判!”
看著佟雙喜越皺越深的眉頭,魏博文也不想再與這黃大虎強辯什麼,隻想著趕緊把人打發走才是。
“我……我們一家人若不是因著她,我們能落得錢錢沒得著,營生營生沒得著嗎?想當初我負責的那個街頭也因著沒時間,被彆人搶了底盤,現下我不找她找誰去!”
黃大虎倒是忙是委屈模樣地指著佟雙喜說道。
聽了黃大虎這般無賴言語,佟雙喜剛想開口,卻是被魏博文搶了先了。
“這世間事情總有個是非說法,我現在就去給縣衙遞了狀紙,讓縣令大人說說對錯!”
說完,魏博文卷起衣袖,真的從身上拿出了紙筆,趴在臨街的一處攤位前就準備寫了狀紙。
黃大虎還是第一次遇見這般豁得出去的,他也就是納了悶了,不都說這些讀書人最是怕惹了事嗎?怎麼今日這個魏舉人卻像是打了雞血那般地不依不饒了。
見今日是成不了了,黃大虎就想著等改日再見機行事吧,於是沒等魏博文的狀紙寫完,就帶著全家人灰溜溜地逃走了。
佟雙喜看著正專心寫著狀紙的魏博文,又看了一眼灰溜溜逃走的黃大虎一家子,竟是發覺自己最後是連一句話也沒說上。
“剛剛真是多虧了你了。”
見看熱鬨的人群都散了,佟雙喜走到還在寫著狀紙的魏博文。
魏博文終於寫完了狀紙,隻見他把狀紙吹了吹,等墨跡乾了之後,就遞到了佟雙喜的手中,然後道:“隻要那黃大虎再敢找你鬨事,你就一張狀紙把他告上衙上,我看他還敢這般張狂不!”
佟雙喜感激地把狀紙收了起來。
對付黃大虎這種人,靠口舌的確是沒用的,就得靠這最硬實的辦法。
“我們去裡麵坐坐吧!”
見佟雙喜這般爽快地收下他的狀紙,魏博文一時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指著街邊的一個茶館說道。
佟雙喜以為魏博文是有話要與她說,自是點了點頭。
到了茶館,兩人找了一間安靜的廂房,要了些茶水點心後,小音就退出了屋子,守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