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閏這一係列靈活又熟練的騷操作,不僅驚呆了元媛,還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那邊一直爭執的大叔和女孩。
大叔茫然的往前追了兩步,嘴裡還喊著少爺,不過他知道,自家少爺沒事,反而是被冷落在身後的元媛,現在急需他來打圓場。
於是,大叔果斷轉身,先揮手讓彆人把那個年輕女孩請走,然後才畢恭畢敬的走到元媛麵前,對她鞠躬,“二小姐好。”
元媛覺得他有些眼熟,回憶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位以前在元家工作,前幾年突然不見了,女配當然不會在乎家裡傭人的去留,所以也就不知道,原來這位大叔是被她的好爸爸安排到她弟弟身邊了。
聽著對方的稱呼,元媛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然後才問道:“元閏還好嗎?”
大叔的眼中閃過一分震驚,這可是開天辟地以來頭一回,元媛出聲關心元閏,想到過去幾天他聽說的風言風語,大叔自覺了然,他連忙回答道:“左臂骨折,右腳崴了一下,醫生說沒什麼大事,多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元媛點點頭,過了幾秒,她又問:“去精神科看過了嗎?”
大叔:“……”
默了默,他乾笑道:“沒有,少爺這次……沒傷到腦子。”
元媛露出一個笑容,“噢,看來不是第一次。真的沒傷到嗎?我看著不像,還是多檢查一下吧,萬一有內傷,把腦子也撞壞了呢。”
大叔:“……”
說完,元媛就走了,大叔僵笑著目送她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以後,他才趕緊四處去找元閏的身影。
元閏從十六歲就一直一個人住在外麵,空蕩蕩的房子裡始終沒什麼人氣,他是元閏家裡的管家,看著元閏長大,知道這孩子心眼不壞,也知道他在抵觸什麼。
把醫院轉了一大圈,終於,他在一棟樓後麵的陰影裡找到了元閏。
元閏低頭靠著牆,右腿疼,他就用左腿支撐身體的重量,整個人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痞裡痞氣的模樣,要是被十幾歲的少女看見,一定會引發一大片尖叫。
管家大叔沒孩子,照顧了他幾年,現在已經自主的將自己當成了元閏的半個長輩,見狀,他連忙走過去,把小孩從樓後麵帶了出來,告訴他元媛已經回病房了,元媛沒有生氣、就是覺得他不打一聲招呼就走有點不禮貌,而且還問了他的身體。
總之是怎麼好怎麼說,神經科一類的信息全被管家大叔自動過濾了。
元閏一路都沉默的聽著,直到坐進車裡,他煩躁的撓了撓紗布上的網格,然後才做出一副十分無所謂的樣子,問向管家大叔:“她真的問我受傷的事了?”
管家大叔一聽,立刻回頭,笑成了一朵花:“當然是真的,二小姐不止問了受傷的事,還問你去哪些科室看過了,有沒有遺漏一些檢查,到底是親姐姐,多關心你啊!”
……
少年人尚不知人心險惡,元閏完全想不到事情根本就是另一個樣子,他聽完,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靠在椅背上,偏頭看向窗外。
*
這件事就是一個小插曲,元媛壓根沒放在心上,很快,她就要出院了,出院當天,傅淩川又扔下一堆工作,陪她拆線,聽醫生的囑托。
這時候元媛要是看不懂傅淩川態度有問題,那她就白當那麼多年的背後靈了。
雖然知道傅淩川不對勁,可她想不出來傅淩川為什麼不對勁,就因為女配自殺了?
莫非他在女配自殺以後,突然大徹大悟,發現原來早在他還沒意識到的時候,他就已經喜歡上了自己冷落多年的結發妻子。風蕭蕭、雨瀟瀟,他本以為自己不會再愛,那顆千瘡百孔的心怎麼還會有愛的能力,直到那一天,他看到滿地的鮮血,觸目驚心的紅,然後他才驚覺,自己的愛人其實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元媛成功的靠著自我腦補,把自己雷的虎軀一震。
……
先不說傅淩川有沒有苦情戲男主的潛力,就女配原來的那個性格,也很難讓傅淩川喜歡上她,誰會喜歡一見麵就給自己臉色看的人呢,傅淩川又沒有受虐症,“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那種古老橋段也早就落伍了。
元媛想不明白,就懶得再想了。
假如每個表現奇怪的人,元媛都要分析一番他的心理動機,那元媛覺得,自己肯定早就累死了,她還是想把精力用在有價值的人和事上,像傅淩川這種分類為敬謝不敏的反派角色,她還是儘快遠離比較好,等找個合適的機會,兩人平心靜氣的坐下來聊一聊,談談條件,她相信,傅淩川會很願意和她離婚的。
結婚的時候是一場生意,離婚也是,隻要有利可圖,哪個商人會不高興呢?
吳總助辦好了所有的手續,元媛手腕雖然拆線了,但還裹著紗布,她終於換上了自己的衣服,一行人往外走,院長還出來送行,等他們客套完,元媛才看向傅淩川:“今天我不回家了,我想先回元家一趟,我和爺爺說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