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芝牙牙學語,哪裡聽得懂說話?揮舞著小手去摸王熙鳳,不識愁滋味。
李紈見她實在抱得艱難,過來接下,悄悄問。
“你幾時將巧姐兒送出去的?”
“事已至此,問這個還有什麼用?就算告訴你也不能將蘭哥兒送走,我知道你想什麼,若能送,我早將芝哥兒送走了,還等現在?”
王熙鳳白她一眼,艱難挪著身子換姿勢。
李紈被搶白,臉色尷尬瞬間很快恢複。
“我隻有蘭兒這個孩子,總要多想,哪怕一絲希望也要試試。”
妯娌兩個說話,突然瞧見旁邊牢房裡披頭散發的瘋婦在盯著她們,王熙鳳不好罵李紈,索性罵過去。
“看什麼,沒見過人說話?當心將你眼珠子挖出來!”
那瘋婦似乎在確定什麼,半晌笑起來。
“哈哈哈,你們也進來,都要流放,誰也跑不掉。”
聲音雖然嘶啞,卻有幾分熟悉。王熙鳳沒反應過來,卻聽李紈驚呼。
“你是太太?”
“呸,哪門子太太?老爺早把她休了。若不是她,我早敲鑼打鼓把芝哥兒巧姐兒都送去林家。”
反應過來的王熙鳳恨到咬牙,兩人隔著牢房互相仇視。
旁邊獄卒過來,饒有興致看著她們。
“果然大家族的人和外麵潑婦不一樣,罵人都這麼斯文。”
看一會子見沒下文,撇嘴。
“沒意思。誰是鴛鴦?”
扯著嗓子叫兩聲,從身後摸出個單子,照著念。
“鴛鴦,琥珀,玻璃,都是誰?你們是林家下人,怎麼不早說話?趕緊出來。”
所有人都是一怔,鴛鴦等人更莫名其妙,任由獄卒將她們扯出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成了林家下人。
王熙鳳突的想起什麼,哈哈大笑。
“果然是老太太,哎呦,還是老太太有遠見。鴛鴦快來,將芝哥兒抱出去。”
大喜過望笑出眼淚,王熙鳳踉蹌爬起來,隔著欄杆求情。
“差大哥行行好,這孩子剛滿周歲,是林如海林大人的侄孫,將他送出去不會有人追究的。”
賈家之罪並非謀反,罪不至誅九族,更不會牽連這麼小的孩子。獄卒猶豫片刻,見王熙鳳慌亂將身上僅剩的首飾都拿出來,勉強同意。
“那好,帶走吧。”
“多謝,多謝。”
喜上眉梢,王熙鳳整個人仿佛煥發新生,直看著鴛鴦等人走遠才跌坐在地上,哭笑交加說不出話。
林府,鴛鴦等人帶著芝哥兒前去,見到林黛玉自是一番哭訴不提。
而林蘊正在程府給程潛收拾東西。
“怎麼就要你去送軍需,路途遙遠,多久回來?”
行李已經收拾了兩箱,但遠去西南如何能夠?更何況是疫情戰爭之地。於是越塞越多。
程潛則在旁比劃著許久不用的長劍。
“戶部那幫老家夥身子骨不好,隻能我去。況且路上誰知會不會遇到流寇,我總比他們安全。”
試用幾招找回手感,程潛滿意收劍入鞘。
被林蘊鄙視。
“自從進了戶部,忙的腳打後腦勺,多久沒見你練劍?如今怕是練我都比不上,戶部都是五六十歲的老頭子,才會讓你去吧?”
“還真說對了,戶部尚書今年五十三。”
“……不是說這個,你瞧瞧還差什麼?”
兩個箱子加兩個包裹,林蘊還是覺得不夠。略加思索,將南宮瑜留下的藥箱翻出來,又塞兩個藥瓶進去。
“聽大嫂說這藥有祛毒功效,帶著總沒錯。太醫院那些人,還沒找到治療辦法?”
“沒有,上回傳來消息說疑似鼠疫,之後便再無進展。這回軍需裡還有幾箱藥草,等我去看看,若是那些太醫沒辦法,就給大嫂傳信。”
太醫院半是大夫半在官場,若論醫道比不上全心鑽研的南宮家。程潛早有算計。
看著林蘊來回忙活,突然出聲。
“還有件事,你回去告訴表舅,是大事。”
作者有話說:
稍稍休息了兩天,果然還是日更舒適(抹淚)
然後就是之前說好的萬收加更,連續一周,每天淩晨加更一章
還有特彆說明:
本故事虛構,請勿過分考據,若有專業人士,是我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