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樓裡一壺酒都要二兩,根本消費不起。

陸小鳳願意做冤大頭真的太好了。

陸點心情雀躍,表麵不露分毫,矜持頷首:“可以。”

他把平津幡留在了攤位旁邊,隻拿上了裝著籌策的布兜,和陸小鳳並肩行走在街上,緩步向醉春樓走去。

到了之後,該點什麼菜呢?聽說醉春樓的酒糟鵝很不錯,用的是他們樓裡特釀的花雕酒。

戰爭結束沒幾年,糧食產糧不高,釀酒業非常落後,好酒的價格更是瘋漲,普通人家根本喝不起,陸點這種窮人更喝不起。

得試試看。

陸小鳳道:“雷成就是幕後之人?”

“嗯。”陸點收回思緒,咽了下瘋狂分泌的唾液,冷著臉說:“他身材中等,頭發微黃,樣貌很普通,右耳處有一道淺淺的傷疤,應該是新傷。身上有淡淡的硝石味,大概常與火器打交道。”

他描述的太詳細了,陸小鳳瞠目嘖舌:“這真是你算出來的?”

“不然呢?”

“我還以為是有人趁著我離開,偷偷告訴你的。”陸小鳳依然沒有放棄自己的猜測。

不過他沒有繼續追問。

陸畫師藏在沁州這麼多年,低調極了,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自己的身份。這是一個臥底應有的素養,陸小鳳很清楚這一點。

陸點跟著陸小鳳來到了醉春樓,陸小鳳很豪爽地拿出一張銀票,讓小二帶他們去廂房,把招牌菜都點了一遍,又要了樓裡最好的酒水,被陸點阻止了。

“太多了。”陸點對陸小鳳說,“我下午還要回去。”

陸小鳳了然地點頭:“我懂,我懂。”

這位前輩實在儘職儘責,哪怕無人約束,也要潛伏在市井之中,時刻留意著沁州城內的動向。

陸小鳳懷疑城裡還有他發展的線人,隨時像他彙報情況。

他劃掉了幾個菜,把那兩壇酒換成了一小壺。

不一會兒飯菜上齊,陸小鳳敬了他一杯。

淳厚的酒液入喉,陸小鳳找到了些感覺,又喝了兩杯,在陸點麵前逐漸放開,“陸畫師,聽說他們都這麼喊你?”

“是嗎?”陸點茫然,誰這麼喊他?

是在陰陽怪氣他上班摸魚嗎?顯得他算卦能力很半吊子,損不損啊,難怪十年來都沒開張過幾回,感情有人在背後搞他。

“我見到過你的畫,隻是當日太過匆忙,沒來得及仔細看,不過印象中確實畫得很不錯。”陸小鳳給他夾菜,“你家中似乎空蕩得很,怎麼沒有掛上幾幅畫作裝點?”

“都賣掉了。”

“全部都賣掉了?沒有留下幾幅?”

“嗯。”

“為什麼?”

“因為我很窮。”陸點吃了口肥鵝,這家酒樓貴有貴的道理,非常舍得放調料,鵝也是現殺的,軟爛多汁,非常肥美。“你既然打聽過我,那就應該知道,我算卦的名聲不太好,掙不到幾個錢。”

陸小鳳問:“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換一個職業?”

陸點放下筷子,目光沉沉地望著他:“我隻會算命,不會彆的。”

陸小鳳本意是要討好他,而不是得罪他。

見陸點不高興,他立刻轉移話題,不再深入,“可是你的畫也很不錯,為什麼不做一位真正的畫師?”

“做相士不耽誤我做畫師。”陸點冷笑一聲,“他們不是已經給我起了陸畫師的名號?”

太壞了,給人起這種外號斷人財路。

陸點在這裡呆了十年,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叫起來的,更不可能查清楚源頭,隻能憋屈地認了。

他沒有掩飾自己的不高興,陸小鳳觀察力很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陸畫師不喜歡被人試探。

看來以後得收斂一些,講話有所顧忌,儘量不要談及他的職業。

畢竟,相士的背後隱藏著其他秘密。

這裡麵的水很深,以陸小鳳的能力,還沒有辦法承受。

陸小鳳給他倒滿了酒,自己也喝掉一杯。

他自以為非常自然地轉移話題:“說起來我有一個朋友,跟你長得很像。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甚至以為你們是同一個人。”

“我知道。”

這次陸小鳳真的驚訝了:“你知道?”

“我不止知道你的那個朋友跟我很像,還知道他已經死了。他叫陸點對不對?”陸點的魅力技能讓他掌控住談話,他很清楚陸小鳳從頭到尾都在試探,說起自己的死亡,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陸小鳳難得有些失態:“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看清我的樣貌後,心情極其複雜,有震驚,有悲痛,還有幾分期待。你在期望他沒有死,與你再次重逢,在沁州城內?”陸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至於他的名字,我自報姓名時,你曾經提起過,應該就是這個人了。”

陸畫師的觀察力,比陸小鳳想象中還要敏銳!

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陸小鳳很慶幸自己不是他的敵人。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一半推翻重寫了,今天依然遲到嗚嗚嗚我的作息又要死了嗎,千萬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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