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一個晴朗的午後。
今天是前治安員鄭隸出院的日子。
作為在江大恐怖爆破事件之中,遭遇了小田切瀧而唯一幸存的治安員,鄭隸失去了很多東西。
他手下一整個小隊的隊友,全沒了。
他引以為豪的治安員職務身份,也沒了。
因為身體的大麵積燒傷,鄭隸的身上留下了會陪伴終身的可怖疤痕。
不僅僅如此,因為肌肉組織受損的太厲害,他的右肢肌肉嚴重萎縮,5級傷殘,現在連重物都舉不起來。
治安員的工作是沒辦法再做了。
不過,畢竟是因公受傷,上麵給他安排了撫恤補償,每個月都會有一筆錢打到他的卡上,這些錢拿來維持他日後的生活是肯定沒有問題的。
出院的相關手續以後辦理完畢以後,鄭隸準備動身去江城的治安局。
今天也是他到治安局辦理離職手續,做好交接事宜的日子。
現在的時間是7月,正是炎熱的天氣,不過走在路上的鄭隸,卻是穿得嚴嚴實實。
寬簷帽、口罩、長袖、長褲還有手套,這一身行頭穿搭,簡直就是想把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遮蓋起來。
鄭隸會這麼做的理由很簡單,他不想把身上那些難看的傷疤露出來。
雖然對於一個治安員來說,傷疤往往是勇敢和無畏的象征。
但是他身上大麵積的燒傷叫路人看見了,大概率隻會收獲到錯愕、同情,甚至是驚懼的眼神……
江城治安局。
辦公室裡麵,各個治安員都繃著臉,來來回回忙碌著。
很少有人是在交流談話的,更沒有任何一個人是散漫的狀態,所有人的神情多多少少都帶一點肅穆的味道。
來到治安局內部,鄭隸就感受到了這裡緊張的氣氛。
這種氛圍他很熟悉,要處理牽動整個治安局的大案之前,局裡就會是這個樣子。
“虎子。”鄭隸伸手拉住了一個從他麵前急匆匆走過的青年治安員。
這名治安員叫趙虎,三年前是鄭隸手下1隊的隊員。
由於個人的能力優秀,上半年自立門戶,做了新成立的4隊的隊長。
“隸哥?”趙虎上下打量了鄭隸一番。
“嗯,局裡要辦什麼大案子了?”鄭隸詢問道。
“這個……”趙虎微微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選擇了開口,“調查事務所那邊說是找到了犬牙組頭目小田切瀧的行蹤,讓我們今晚配合抓捕。”
“小田切瀧!?”一聽到這個名字,鄭隸的身體都不由得顫抖出來。
這一份顫抖之下,有九成都是因為憤怒,還有一成是源於恐懼,生物對於死亡本能的恐懼。
這不可恥,任何一個人,在經曆過鄭隸遭遇的煉獄一般的場景之後,都會在心裡留下恐懼的口子。
“……隸哥你放心,我們今晚肯定能把那狗娘養的給捉起來!給你,也給一隊的兄弟們一個交代。”趙虎看著正著鄭隸的樣子,心裡不是很好受。
“虎子,那今晚要去哪裡抓小田切瀧?”鄭隸已經平複了下來,他的眼瞳裡麵,像是閃爍著一團火。
“那個,隸哥……”趙虎這次開不了口了,顯得非常的為難和糾結。
“啊,虎子……那個,你就當我沒問過。”鄭隸終於反應過來了一些事情,立馬又改了口。
鄭隸已經不再是一個治安員了。
抓捕小田切瀧這麼重大的行動,他是不應該知道詳細的計劃和過程的。
“隸哥……”
“你忙自己的吧,我這邊手續也辦的差不多了,先走了啊。”鄭隸留下這麼一句話,轉身走出了治安局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