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車裡吧。”流露出幾分倦意,薛沉輕咳幾聲,對陸小鳳說:“陸公子,我身體不適,就不在外麵陪你了。”

“宮兄說得哪裡話,你能收留我在此蹭個火,我已經很感激了,快去休息吧。”

胡生走過來,在陸小鳳疑惑的眼神裡抱起薛沉去了車裡。

陸小鳳覺出不對勁,看向車夫:“你家少爺病的很重?”

車夫聲音冷冷的:“公子的風寒不算要緊。”

陸小鳳:“那他為什麼……”

胡生放下簾子,關好車門:“公子不良於行,無法走路。他很在意自己的雙腿,請你不要在他麵前提起。”

陸小鳳看看車夫,又看了看胡生:“這是當然。”

薛沉在馬車裡能清楚聽到外麵的交談聲,他沒有開口的意思,蓋著衣服跟係統聊天。

係統:【陸小鳳手上的這個案子,你有頭緒嗎?】

薛沉:【他對我有所防備,給出的信息太少,看不出什麼。】

係統鬆了口氣,它就知道自己一點都不笨,之所以懵懵的,還是信息太少。

薛沉話鋒一轉:【據他所說,外麵總共有八具屍體,死者生前兩兩獨處,聽到笛聲後其中一人發狂,殺死另一個人後自儘身亡。但是攻擊陸小鳳的那個人,並沒有得手,也一樣自儘了。凶手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殺死某些人,聽陸小鳳話裡的意思,另外幾個死者跟他素不相識,也不是倚翠閣裡的人。

【如果是耗費大量資源培養的死士,得到傳訊後就自殺,未免太過浪費。要不是死士,這麼果決的赴死……我認為他們中毒的可能性更大。】

係統:【啊?】

薛沉:【不說這個了,反正不關我的事,睡覺!】

在硬木板上睡了一整夜,薛沉醒來以後,被胡生抱著去外麵洗漱用飯。

陸小鳳沒有問薛沉的腿是怎麼回事,薛沉也沒再說起昨晚的案子。

他們萍水相逢,並未深交,用過早飯以後彼此告彆,從此分道揚鑣。

馬車繼續往西南方向走,第六天的時候,宮九終於趕了過來。

他身上的白衣淩亂,袖口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冷酷銳利的眉眼間帶著滿滿的戾氣,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薛沉:【熊弟弟不會剛見麵就要犯病吧?】

係統:【不好說。】

薛沉坐在車廂裡,車門大開,遠遠地看著宮九走過來,略帶警惕:“這裡沒有鞭子。”

宮九腳步一頓,神情仍是冷酷的,一抹緋紅蔓延至眼尾,透著凶狠:“不要提那個!”

薛沉掃了眼他衣服上的血跡,應該不是宮九自己的,關切地問:“你怎麼了?”

宮九扶著馬大喘了幾口氣:“路遇刺殺,都是死士,武功不高,卻難纏得很。奇怪的是,他們明明早已心生畏懼,滿臉都是恐懼,卻一個都沒有退縮。主使是個吹笛子的人,怯懦膽小,躲得遠遠的,沒有看清樣貌。下次再見到他,我必定將他碎屍萬段!”

又是那個吹笛子的人?

薛沉好像明白了什麼。

不等他想清楚這件事和陸小鳳的遭遇有什麼具體的關聯,就感覺氛圍有些不對勁,薛沉抬眼,看到宮九神情隱忍痛苦,眼睛越發紅了,他終於還是放棄了忍耐,再也看不到冷酷和自負,人設全崩,隻有滿滿的欲色:“鞭子……鞭子……”

薛沉:“……”

我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弟弟。

薛沉不忍直視,但還是好聲好氣地跟他講道理:“我病了好些日子,身上疲乏無力,更彆提腿腳不便,揮起鞭子來也不方便,乖,讓胡生過來打你。”

“謝珩……求你了……”

薛沉才不理他,直接喊了胡生過來。

他費力地扶著車廂身體前傾,關好門窗,阻擋了一部分聲音,坐回原處,捂住耳朵,跟係統抱怨:【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係統遲疑:【要不你再開個新馬甲?】

薛沉:【有什麼用?】

係統:【分散注意力啊。】

薛沉:【不了,我害怕。】

係統:【你怕什麼?】

薛沉:【我怕你把新馬甲也丟我弟這裡。】

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