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晟要是對自己的孩子無動於衷,哪怕這孩子還在娘胎,他也就不配做“帶球跑狗血言情文”的霸總男主了。
他趕緊回撥電話,伊麗莎白拒接。
對方隻肯發消息,不過還是“厚道”地把產檢結果發了過來。
推算下時間,穀晟基本可以確認伊麗莎白懷的就是他的孩子。所以從這會兒起,他真上頭了。
前陣子他可是專門提醒過他爸他妹妹要小心伊麗莎白和章公子聯手搞事,早對這倆抱持著十二萬分的警惕,因此再上頭也不會想不通伊麗莎白就在拿肚子的孩子在要挾他,而且大概率是……合作失敗,才會……出此下策。
他連續深呼吸以平複心情:也就說他們拿他爸沒辦法,甚至對付他妹也沒成功,隻能退而求其次來他的主意了。
穀晟意識到這一點,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縱然心中仍有波瀾,他能儘量平和地問伊麗莎白,“所以你想要什麼?”
伊麗莎白回複說:“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我們可以好好溝通,做一筆大家都滿意的生意不是嗎。”
說白了,就是用他爸……的圖紙換取他的孩子。
估計伊麗莎白不是不想一個人換一個人,但用後座想也知道完全沒可能。一個在肚子裡還沒成型的小家夥怎麼能跟正當年的科技之星一起擺在天平上。
穀晟很清醒,他想要孩子,但伊麗莎白一定也儘量避免跟他談崩。
於是他和伊麗莎白虛與委蛇了整整一個晚上,也沒打成任何協議,他倆連什麼時候再談都沒商量好。
伊麗莎白那邊沒了回應,穀晟氣惱地砸了手機。
但是作為氣數未儘的氣運之子,在對他的孩子有不符合他性格的執著之外,其他地方的表現都在水準之上,比如說他毫不猶豫地轉頭向他爸告狀,然後說明情況。
此時正是淩晨兩點半,覃靜州和泠境確實都沒睡,但剛和王主任他們道了晚安,準備休息了——必須要說的是,作為修士他倆可以長時間不睡覺,但他倆的殼子可都是普通人。殼子不好好愛惜,是真能再死一次的。
反正覃靜州和泠境臉貼臉看完穀晟的小作文,泠境就靠在覃靜州的肩頭笑,“穀晟扣題了屬於是。有一說一,他挺有人味兒,我還蠻欣慰的。作為氣運之子,實力不足被世界意誌嫌棄,錯不能全算在他身上。”
覃靜州也笑,“我還是看他不怎麼順眼,但他並非毫無可取之處。”
他倆直接回複了穀晟,意思很明確:要回孩子的事兒,他們會插手,但不是現在。
至於收到回複穀晟是何種心情,他倆真不在乎。
很快,穀晟身體力行地向他倆展示“帶球跑言情文”裡的男主做派,他問,“爸,您不在乎你的孫子嗎?即使我沒有隨你的姓。”
泠境揣摩了一下穀晟的心思,“這話雖然看著向質問,但他應該在撒嬌……隻是你不吃這一套罷了。”
覃靜州說:“確實如此。情急之下,他有點口不擇言。”然後他回複穀晟,“我連你都不放在眼裡,更彆說你還沒生下來的孩子。”
他和泠境又聊了幾句,就各自安歇去了,不管穀晟是不是因此輾轉難眠。
第二天上午九點,王主任才發消息來問,“休息好了嗎?起床了嗎?吃早飯了嗎?”
你還彆說,這會兒全家正圍坐在餐桌邊吃著早飯,覃靜州回複了一句,“你來吧。”就繼續吃早飯。
昨天被綁匪一頓暴揍,穀致遠身上多處淤青紅腫,還伴有軟組織挫傷,這些小傷完全不能澆滅他烤點心的熱情。
一起來就吃到新出爐的合口小點心,彆說泠境和密瀟瀟這倆愛甜食的心情極佳。
覃靜州都誇讚說,“比我兒子強太多了。”
穀致遠靦腆一笑。
心裡想的是:爸爸說得對,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地老丈人乾活兒,細水長流,一定能拉高老丈人好感!
密瀟瀟當然爸爸不敢造次,就在桌子下麵,拉住竹馬的手。
穀致遠這一下子又笑出了一對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