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指腹點在唇間門,天院朔也恍然間門聞到一股熟悉的花香。
‘原來角名還在用這個牌子...’
這是天院朔也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而這事兒呢,說來也巧。
作為一名目標是職業排球運動員的男子高中生,和同樣這般年紀的毛頭小子們不同,天院朔也在手指護養方麵表現出了超高的耐心程度。
隨時隨地注意手部的各種細節不說,甚至於每天晚上都必須在手上滿滿塗上一層護手霜才能安心睡覺。
但不知道是因為美國和日本的氣候差異較大,還是因為高強度的比賽進度,總之,在某天清晨,天院朔也驚慌失措地發現手指間門竟然出現一個小小的裂口。
天院朔也為此還在洗漱間門裡偷偷掉了好幾滴眼淚。
就在金發少年苦惱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這個消息的角名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試試這個。”
天院朔也看著被角名遞到麵前的護手霜一愣,金發少年苦惱的皺了皺眉頭。
“怎麼感覺...角名好像什麼事情都知道一樣...”
“不想用嗎?”
天院朔也一把搶過護手霜,特孩子氣的護在懷裡:“當然要了,不要白不要!”
角名攤了攤手,眼裡含著點笑意看著他。
天院朔也哼哼兩聲,將角名遞給他的護手霜打開,像隻金毛小狗一樣將鼻子湊在瓶口聳了聳。
“好香——”
角名不知道從哪裡又摸出來一瓶一模一樣的,漫不經心地打開擠了點兒在手上。
“是山茶花的味道,”角名一邊說一邊將護手霜塗開,“已經有裂口了的話,最好隨時想起來就塗點兒。”
“諾。”
角名將塗完護手霜的雙手在金發少年麵前晃了晃:“是不是看起來好多了?”
明明隻是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瞬間門,腦子裡的回憶突然清晰了起來。
就像是被人故意放慢播放的高清鏡頭一樣。
那雙手。
那雙骨節分明的、十指修長的手,那雙張開來能輕鬆攔住過網扣球的、合攏來能靈巧的幫他紮頭發的手。
帶著淡淡花香的乳白色軟膏在塗抹的過程中被手心的溫度融化,漸漸變成透明滋潤的液體一點點覆蓋上整雙大手。
金發少年的喉結不自然的上下滾動兩下,然後頗感挫敗地用手捂住通紅的臉。
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又不是真的傻,天院朔也想到,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啊?
像是有根羽毛輕輕掃在胸口,天院朔也糾結片刻,終於鼓起勇氣偷偷偏過頭去打量角名的臉色。
偏偏剛剛問出這種帶有些曖昧色彩問題的人,現在又表現得過於自在了些。
角名本來就俊,今天上半身黑色
高領緊身毛衣外麵套了個軍綠色的短棉服,
下麵搭配著極具個性的黑色收腳工裝褲蹬雙球鞋,
整個人坐在那兒看似低調,但隻要認真看上兩眼,就絕對會被他吸引。
他放鬆的靠在椅子上,左手甚至直接搭在了天院朔也的椅背上。
“...”
天院朔也再次用手捂住臉,唯露出一雙被欺負狠了濕漉漉的眼睛。
他自以為動作遮掩的很好,殊不知他偷偷看的人,其實也在看他。
和基本全身上下一身黑的角名不同,天院朔也整個人全身的打扮則則顯得他年紀更小了。
從角名開始有意識地幫他挑衣服開始,金發少年的穿衣風格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了相當顯著的變化。
原本被金發少年隨手壓在箱底帶到東京的衣服被翻出來,在早上被角名隨口哄哄就稀裡糊塗地穿上了。
很有設計感的流蘇編織白毛衣,因為體育館內開的暖氣足夠充足,設計在鎖骨旁的斜邊扣已經被解開,半遮半掩露出點兒胸口細膩的皮膚來。
淺咖色的直筒褲顯得他那雙腿又長又直,腳上又蹬了雙帆布鞋,讓人很難將現在的他和球場上的暴君聯係在一起。
他那頭鎏金般的長發鬆鬆紮了個低馬尾,在幽暗的燈光下依然閃閃發光。
角名的手指不受控製的抽動兩下,在是否要掏出手機給人照相的選擇題上猶豫幾秒,最後還是放棄了。
畢竟逗人可以,角名頗為惋惜地想到,但其中的分寸還得掌握好。
琢磨片刻,角名還是決定努努力給小金毛一個台階下,不然他還真有可能整場比賽都縮在椅子上裝石頭。
於是就在天院朔也正在進行頭腦風暴的時候,耳邊突然又響起了那個熟的不能再熟的聲音:“在想什麼?”
天院朔也:!
都說了你們不要突然無聲無息地靠近人了,好歹尊重一下彆人的意見啊!!!
小金毛毛茸茸的尾巴又‘啪’的一聲炸開了,他慌慌張張地問道:“乾、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