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邊圍觀的赤木沒忍住笑出聲:“抱歉抱歉,一時沒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
“主要是...噗哈哈…”
雖然赤木並沒有說完,但在場所有人都能明白他的未儘之言:主要是,你們討論來討論去,最終不還是變成這樣了嗎?
即,宮侑對位宮治,角名對位天院,銀島對位阿蘭。
天院朔也望著對麵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陷入了無窮的思維地獄。
“這不可能按照阿侑的性格來講對麵又站著阿治效率最優解難道不應該是和倫太郎對位然後趁開局猛攻得分我都已經考慮到這種情況為此專門將站位錯開為什麼...”
“...”
站在對麵的角名聽著小金毛一長串都不帶喘氣的碎碎念,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是錯覺嗎?總覺得這場比賽,走向是不是變得奇怪了起來?
場邊的黑須教練卻一副一切儘在掌控中的模樣,甚至還拍了拍旁邊的座位示意小林教練過來坐。
“你開心了?”
黑須教練摸著下巴笑得有些不懷好意:“開心,怎麼不開心?”
“看這幾個就差把天花板給我掀了的臭小子們吃癟,怎麼能不開心?”
“…”
小林輔助有選擇性將黑須扭曲的表情忽略掉:“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和我們預想的一樣。”
“嘛嘛。”
黑須教練聳了聳肩:“早說了,就算拿到了春高冠軍,這群臭小子還差得遠呢。”
“你看他們,這不是完完全全陷入思維誤區了嗎?”
“都以為自己更聰明,卻沒想到…”
黑須教練懶洋洋地拖長聲音:“實際上,習慣這種東西,可是相當可怕的啊。”
教練不發話,任由球場上的兩支隊伍麵麵相覷。
也幸好是北信介充當裁判,一個眼神下去,場上再大的騷動也平複了下來。
天院朔也搖了搖頭,勉強讓自己重新平靜下來。
無論賽場上的情況多麼出乎意料,但隻要站在了這裡,除非是裁判舉旗,比賽都不得以任何人的意誌暫停。
賽前猜拳藍隊勝利,宮治單手持球走向了發球點。
天院朔也半蹲下來,雙手抱頭做好了準備姿勢。
就著這個空隙,天院朔也正在抓緊時間重新為自己做心理建設:不怕、不怕,不就是和倫太郎對位嗎?
倫太郎熟悉我的進攻習慣,我也同樣熟悉倫太郎的進攻模式不是嗎?
想象一下,我在和木兔一對一,或者是在和佐久早一對一。
你可以的,你絕對可以的!
天院朔也在心中為自己不停地鼓勁兒,然後深吸一口氣,才終於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
“…”
金發少年的睫毛忍不住顫了顫,好、好近。
和倫太郎離得好近!
是隻在錄像帶裡見過的倫太郎:雙手舉在胸前(),
?(),
狹長的雙眼、暗金色瞳孔牢牢鎖定在對手身上。
咕咚。
天院朔也能夠清晰地聽見自己下意識吞咽唾沫的聲音。
原來,站在倫太郎對麵是這種感覺啊。
這種,
天院朔也想到,這種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的感覺啊!
而很顯然,這種讓人腎上腺激素飆升的沸騰感,不僅僅隻有天院朔也察覺到了。
站在發球點雙手持球,耐心等到發球時間最後一秒的宮治,大力跳發!
“嘭!”
排球幾乎是瞬間飛到了宮侑的麵前。
蜜糖色的瞳孔一縮,宮侑猛地下蹲,險險閃開了宮治這枚極具危險性的發球。
飛出底線的排球勢頭未減,砸在宮侑身後的牆壁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又以相當凶悍的撞擊力反彈到半空中。
“...”
站在場邊觀賽的其他部員互相看了看。
話說,這場比賽的火藥味,是不是太濃了點?
“喂!”
差點被排球砸臉的宮侑臉色難看:“蠢治,你往哪兒瞄準呢!”
“嘁——”
宮治搖了搖手腕,慢吞吞地道歉:“抱歉,是我的失誤,主要看見對麵那顆金色腦袋就忍不住手癢。”
“下次發球不會這樣了,應該。”
天院朔也:?
依然還保持著雙手抱頭姿勢的小金毛,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內涵到了。
阿蘭適時走過來拍了拍天院朔也的肩膀:“彆多想。”
“放心吧,阿治不會將排球扣在你後腦勺上的。”
“應該。”
“...”
淚、眼淚要飆出來了,阿蘭前輩你倒是不要用這麼嚴肅的表情說出這麼不確定的結論好嗎?
剛剛我不還是你們可親可愛的小隊長嗎?
天院朔也忍不住在心中驚恐呐喊:拜托,雖然不怎麼值錢,但小金毛的命,怎麼說也是一條命啊!
但宮治瞅了眼天院朔也的表情,卻好像誤會了什麼。
“放心吧,隊長。”
宮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會努力的,爭取早點讓對麵的金發蠢貨下場。”
“哦嘶。”
阿蘭伸出手和宮治擊掌:“很好的氣勢,保持住!”
“就算是隊內3v3,我們也不會輕易認輸的!”
天院朔也:...
天院朔也忍不住將求救的眼神投向球網對麵的角名。
救命,倫太郎快來救救我,這群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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