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冤家路窄,狹路相逢。
可偏偏這兩人一個日語還不怎麼精通,另一個平日裡也不常和彆人打交道,拋開兩人統統優於常人的身高,怎麼看怎麼像幼稚園互相玩誰先眨眼誰就是認輸的小遊戲。
一秒、兩秒、三秒...
最終,率先挪開視線的佐久早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戴口罩的黑發少年從鼻腔裡擠出一道頗為不屑的哼聲。
語氣略帶嘲諷:“喂,我說你這次可彆打到一半哭著離場,臟死了。”
天院朔也:!
原本伸出手正準備偷偷揉眼睛的天院朔也瞬間停住了動作,白淨的臉上迅速爬滿了紅暈。
“你才是!”
天院朔也毫不猶豫地嗆回去:“你也多關心關心自己的手腕吧,可彆被倫太郎的扣殺球扣到肌肉拉傷。”
天院朔也話音剛落,佐久早的眉頭不禁皺得更緊了,讓他原本就鋒利的眉眼在白熾燈光下顯得更加陰沉起來。
一道小小的衛生間大門在此時此刻仿佛突然化作了賽場上的球網,兩個人站在球網兩邊,正試圖用垃圾話將對方的王牌打倒在地。
“你再說一遍?”
“我怎麼就不能再說一遍了?小心手腕,小、心、手、腕,怎麼樣?”
但實際上卻是菜鳥互啄啊...
旁觀的角名悠哉遊哉地想,不過要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現在應該已經是血流成河需要報警的程度了吧。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結束,剛剛從佐久早身後探出頭又消失的古森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充當飼養員的角名和古森飛快地交換了個眼神,動作無比熟練地進行著適當安撫。
古森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小臣,比賽要開始了哦。”
而站在門外的角名也適時伸出右手再次環住了金發少年的腰,帶著人輕輕側身給井闥山的兩位讓路。
“...”
這片狹小的空間隨著井闥山兩人的離去,好不容易微微緩和了一點兒氣氛,就看見原本已經走遠了的古森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過頭再次朝著這邊揮了揮手。
故意將雙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古森故意拖長聲音:“角名桑——那就賽場上見啦——”
角名:...
說好的革命友誼呢?
能麻煩你們彆再相互挑釁了行嗎?要打給我去球場上打,懂?狐狸冷漠臉.jpg
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角名的右手使勁兒防止小金毛再折騰,另一隻手熟稔無比地呼嚕兩下金發少年毛茸茸的後腦勺以視作安慰。
“好了。”
角名最後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天院朔也的指尖,提醒他眼前更重要的事情:“比賽確實要開始了,朔也,冷靜下來。”
“...”
確實。
原本還在氣頭上的金發少年忍不住癟了癟嘴角,隻能將滿腔的‘井闥山的那個豆豆
眉為什麼隻和倫太郎打招呼啊?’‘倫太郎你私底下是不是有彆的狗、不是彆的人了?’各種疑問按下不提,
最終還是乖乖應承道:“我知道了。”
嘛,
起碼在這點上,兩支隊伍裡的王牌還是有共識的,雖然這種事情一定不要讓當事人雙方知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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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準時間9:30PM,全國高等學校綜合體育大會排球競技大會(IH)全國總決賽準時在東京體育館舉行。
在去年春高賽場上一決高下的兩支球隊,時隔了半年,又終於再一次站在了球網的兩端。
東京體育館內,掛著‘無需追憶昨天’和‘努力’兩條橫幅標語的粉絲團相對而坐,上書兩支學校校名的豎旗插滿了整座體育館。
“FightFight,井闥山!全國優勝,井闥山!”
“Go,Go,Let'sgo!長勝王者稻荷崎!”
“昂首闊步稻荷崎!一往無前稻荷崎!衛冕冠軍稻荷崎!”
伴隨著粉絲們聲嘶力竭的加油聲,球場邊的兩位解說人員依然儘職儘責地介紹道:“...和依然保持著最佳球員陣容的稻荷崎相比,在去年春高比賽結束之後迎來總共有四位球隊主力隊員畢業的井闥山,不知道在今天的比賽中是否能重拾他們全國第一優勝的榮譽獎章呢?”
“井闥山、稻荷崎,兩支再次走到決賽的種子隊伍,不知道在今天又能為我們帶來怎樣的視覺盛宴呢?”
時間一格一格的向前走去,場邊各大媒體的攝影機兢兢業業地記錄下兩支球隊的一舉一動,投放到全國各地大大小小的屏幕上。
“盯緊稻荷崎每個人的每個動作,及時回防,哪怕沒接到球也不要緊,保持冷靜,千萬不要跟著稻荷崎的節奏走!”
井闥山的教練強調道:“相信你的隊友們,稻荷崎對我們的陣容更加陌生,開局一定要穩住撐過他們的猛攻,我們獲勝的機率將會得到大幅度提升。”
另一邊,黑須教練也抓緊最後的時間囑咐道:“注意控製住節奏,千萬不要太早浪費掉體力。”
“井闥山今年的陣容還是依照佐久早—飯綱—古森三人為核心打造的,注意他們三人的連串進攻。”
“雖然我知道你們都渴望著勝利,但我還是要再次強調,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本錢,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在這場比賽中受傷,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