瀬川隆一盯著球網對麵的金發少年,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喂喂,不是吧?還真派了個殘廢過來。”
瀨川隆一做了個極具侮辱意味的手勢,朝著他身後的同伴咧嘴笑。
“真是,破村子裡什麼奇葩的人都能見到。”
他長得不怎麼樣,小眼睛□□臉,眼睛下還有一層很明顯的浮腫,一開口就飄來陣相當惡心的煙味。
可惜天院朔也隻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既不接話,臉上也根本沒有出現任何表情變化。
天院朔也隨即收回眼神,哪怕知道彼此間心裡都繃著怒火,但並不影響他們冷靜地討論戰術安排。
而天院朔也這樣的舉動,卻顯然讓瀨川隆一不爽地皺起了眉頭。
“喂,你小子那是什麼眼神?!”瀬川隆一的語氣相當之惡劣,“我說你們啊,到底知不知道要和誰打比賽?”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瀨川隆一砸吧嘴,“現在跪下來求饒還來得及。”
這群所謂的全國排名前十六的大學生又發出那種像鬣狗一樣難聽的大笑聲:“對,現在像隆一說的那樣,跪下來求饒的話還來得及。”
但天院朔也依然沒有什麼表情。
或者說,天院朔也從小學開始,就對他們這群人的把戲看得一清二楚。
看起來確實和鬣狗群沒什麼不同,天院朔也想,倚靠著無用的群聚欺負弱小而已。
無聊的垃圾話、浮誇的大笑聲。
看來不管是哪個國家,翻來覆去依然還是那些做派。
狐狸崽們站在球網對麵冷眼旁觀,直到沒人捧場的獨角戲終於落下帷幕。
瀬川隆一歪過頭,朝球場地麵上吐了口唾沫:“喂喂,真的嗎?我在和一群死人打球嗎?”
“你廢話有點多。”
天院朔也慢慢說道,口齒清晰,務必讓對麵看起來就不怎麼聰明的‘球隊王牌’聽清每一個字:“你們全國排名前十六的名次不會就是這麼吹出來的吧?”
“還是說...”
天院朔也略略抬起下巴,他本來五官就相當淩厲,褪去平日裡總是帶笑的表情,斜著向下看人的玻璃藍眼睛中浮現出一絲輕蔑:“實際上也是批了層皮,連發球都不會的‘球員’呢?”
那雙漂亮的眼珠子在夕陽下發著冷,像是兜頭一盆冰水澆在對方臉上。
天院朔也將他們極速變化的臉色看在眼裡,輕輕笑了笑。
“都說咬人的狗不叫,你們這樣…看來是被我說中了。”
原本吵鬨的球場瞬間一靜,原本還咧著嘴狂笑的一群人,紛紛叫囂了起來。
“你這個臭小子!”“喂,怎麼和隆一哥說話的?”
瀬川隆一那雙死魚般的小眼睛盯著球網對麵的金發少年,下顎繃緊,牙齒碰撞在一起,發出令人背脊發麻的嘎吱聲。
“有意思。”
瀬川隆一從嗓子裡擠
出這句話,然後轉過頭對著自己的人吼道:“宮藤和彥你小子還在等什麼?快點滾去發球!”
“今天不把他們打到跪地求饒,你們也都彆想跟著我混了!”
被吼到的宮藤和彥,同樣也是司職主攻手的高大青年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卻又在反應過來之後,欲蓋彌彰地將後背挺直,抓著球向發球點走去。
沒有任何的加油聲。
轉過身的宮藤和彥不自覺地皺起臉,下意識看向周圍懶散的同伴們,接著又迅速地收回了視線。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站在前排的宮治.角名和朔也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全國前十六的隊伍、哼?
天院朔也隱晦地將左手背在身後,伸出兩根手指朝著隊友們比出個二號位的手勢,接著單手握拳,示意防守重點的傾向。
宮藤和彥將手中的排球朝著地上拍了拍,深吸一口氣,眼角掃過站在球網前的瀬川隆一,這才將排球拋向了半空中。
“嘭!”
被擊中尾部的排球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驚得躲在旁邊圍觀的森本淳高呼一聲小心。
但站在球場上的狐狸們卻依然神色如常。
不出所料。
天院朔也想,除開對麵那個球隊的王牌,其他的幾個人顯然很久沒有進行過係統訓練了。
天院朔也將對麵的動作一幀一幀解剖開,動作還算是標準、跳高隻能說平庸、力量倒還是不錯。
但也僅限在年齡加成下的不錯。
在旁人看來風馳電掣飛向網對麵的排球,在稻荷崎眾人看來,卻並沒有到要高度警惕的地步。
畢竟誰還沒有在牛島、桐生、木兔這群變態級彆的發球力度上受到過磋磨呢?
雖然赤木前輩不在場,但這並不意味著稻荷崎的後排將無人防守。
“我來——”
銀島一邊喊,一邊跨步移動到排球的落點,雙手平舉、重心壓低,輕鬆地將對麵發球接起。
“Niceball!”“乾得好,結!”
經過無數次全國級比賽的稻荷崎,整支隊伍的凝聚力、默契程度讓他們能夠在麵對著更加有力量、經驗優勢的對手時,仍然能夠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實力。
不。
應該說,洶湧的戰意和‘絕對讓他們再也不敢來打擾北前輩’這樣的決心,又或許能夠發揮出更加恐怖的潛在實力來。
將排球成功重新墊向半空中的銀島側過身,為宮侑讓出最大範圍的攻擊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