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院朔也眨了眨眼,看著砸在腳邊的排球,對著隊友們比了個手勢。
“好球,三田!!”“解氣、解氣,三田!!”
原本以為…天院朔也琢磨著剛才那個在身前突然下墜的發球。
有點意思。
天院朔也向上扯了扯褲腿,重新擺出接球姿勢。
“他是左利手,”天院朔也低聲說道,“注意防守範圍的調整。”
銀島同樣壓低聲音吐槽:“有病吧,校隊選手跑出來占野場。”
“都不怕被學校知道了然後禁賽嗎?”
“…誰知道呢?”
天院朔也輕聲說道:“也許有些人就是這樣吧。”
盯著對麵再次將排球平舉至胸前的卷發青年,天院朔也將腦
海裡的其他雜念全部都清空。
一種比厭惡感更加濃厚的戰意逐漸在心中勃發。
從轉學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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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院朔也險些忘記了當初的自己是為了什麼才孤身一人從美國轉學到了日本。
在看到森本淳之後,在看到森本淳懷裡那被人惡意塗鴉的排球之後,在發現森本淳手腕上的傷口之後。
天院朔也猛然想起,這和學期前的我自己又有什麼不同呢?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們難道不害怕事情暴露之後,被學校勒令禁賽甚至有可能退學嗎?’
天院朔也想,自己可能永遠無法給小淳和結一個準確的答案。
不過,現在的我…
金發少年那雙如天空般透徹的眼睛緊緊注視著對麵發球員的動作。
現在和大家一起的我,或許已經有那個力量將另一個小孩子從黑暗中解救出來!!!
“嘭!”
排球的落點較低,沒關係,我現在能跑得更快。
排球砸在靠近手腕的地方,沒關係,原本那個讓我夜不能寐左手腕的傷口,也早就消失了。
球鞋在泥地上劃出道弧線,天院朔也沉下重心,在那枚詭異的發球落地前,成功將排球墊向了半空中。
“一傳不到位!”
對麵那個穿拖鞋出來打球的家夥大吼一聲:“機會球!!!”
所有人都抬起頭,雙眼牢牢地釘在那依然還在朝前飛去的排球上。
又直、又低又快,哪怕是經驗更豐富的二傳手,麵對這樣的一枚一傳,也會覺得有些棘手。
而現在站在這條進攻路線上的人,瀨川隆一隻覺得一陣狂喜湧入心頭,分明是剛剛那個負責上網攔球的狐狸眼副攻手。
還說些什麼一直發球太無聊了,瀨川隆一笑了,小子,就讓我們來教教你什麼叫做球場上的規則。
這一分,絕對是我們的了!
但瀨川隆一被興奮晃了眼,完全沒有注意到原本隨時準備著前插的二傳手,就是另一個讓他看不順眼的金發小子,卻逐漸停下了腳步。
而原本司職副攻的狐狸眼少年,則擺出了標準的二傳姿勢。
如果對麵是常規下的比賽對手,隻要是在比賽前看過幾卷稻荷崎的錄像帶的話,在看到角名擺出這個姿勢的時候,就一定會警惕起來。
不過就因為這樣,這場比賽對雙方球員的綜合素質要求隻會更高。
麵對著那個路線詭異的發球,天院朔也隻用了兩個球的時間,就摸透了對方的套路。
就是不知道,對麵的那群人,又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摸透稻荷崎的實力呢?
角名微微仰著頭,在排球的衝力達到頂點,在球網前開始加速的時候,突然跳了起來。
而他這樣突兀的動作同樣驚動了對麵站在網前防守的三人。
難道這小子又想仗著他那奇怪的扣球範圍強行扣球?!
同樣起跳的防守三人組拚命伸長手臂繃直指尖,務必要將這個扣球攔死在網前。
但這樣的攻擊模式也太簡單了點吧?
角名看著對麵一張張因為用力而扭曲變形的臉,想。
依然是沒有什麼表情的臉,角名將雙手十指自然張開,在觸球的一瞬間裡,抬手,將排球猛地向身後墊去。
而就在他身後,一道身影已經無聲無息地補上了這個致命空隙。
從底線加速衝刺到三米線,天院朔也左腿猛蹲,就在角名將排球向後推去的瞬間,飛身而來的金發少年右手狠狠揮向排球的尾部。
背飛傳球,加三米線外起跳扣殺,行雲流水、輕鬆寫意。
“嘭!”
被突然出現在網前,氣勢洶洶扣球的金發少年嚇了一跳,佳山幸二跌跌撞撞往後退了兩步,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剛才他們隨意吐在地上的唾沫上。
而瀨川隆一剛剛才揚起的笑容就這樣僵在了臉上。
站在場邊的森本淳扯著嗓子大喊:“扣球有效,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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