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氣爽的一覺到天明。
清晨六點整,鬨鐘準時響起,天院朔也率先睜開了眼睛。
無聲地打了個哈切,金發少年在床上翻了個圈,半跪在床上雙手儘力向前伸,懶洋洋地半眯著那雙貓眼,舒展著四肢。
清爽的、海邊特有的潮濕空氣一陣一陣地掀起窗簾一角,天院朔也光著腳悄悄走過去,輕輕拉開了簾子。
“唰啦——”
突然湧進來的陽光讓金發少年下意識地虛了虛眼睛,好幾秒過去,才終於看清了窗外的景象。
哪怕旅店離海岸線仍有著一段距離,但站在小二層遠望,也依然能看見太陽已經在海岸線的儘頭探出了小半個頭,陽光灑在起伏的海麵上,波光粼粼。
浪花一遍又一遍地不斷衝刷著礁石,海鷗化作天邊的一兩點白,盤旋在清晨神奈川的天空中。
他們將要在神奈川的海邊住上整整七天,迎著海風沿著岸邊奔跑。
天院朔也靜靜地站在窗戶邊,任由自己的思緒沉浸在自然的美中。
直到隔壁有些老舊的房門發出‘吱呀’一聲,從走廊裡也隱隱約約的同伴們惺忪的問好聲以及交談聲。
天院朔也回過神,二兩步走到床邊,伸出手推了推仍然還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腦袋的角名。
“倫太郎——起床跑步啦——”
喊了兩二遍,將自己裹在被子裡的褐發少年終於肯稍稍露出小半張臉,結果看了眼床邊的人,眼睛又乾脆閉上了。
並且相當有自覺性地重新拉好被子,翻了個身:“很困。”
至於為什麼困,天院朔也眨眨眼睛,一個有那麼些詫異的認識突然出現在金發少年的腦袋裡。
不、不可能吧?!
天院朔也的思緒不受控製地劃向了昨天晚上,發出了被唾液嗆到的咳嗽聲。
那個...這個,咳咳咳,金發少年眼神遊移一瞬,快速將腦子裡的畫麵打包扔出去。
雖然確實很想再讓倫太郎多睡一會兒啦,不過再不起床,黑須教練他是真的會來房間裡逮人的。
所以在這個緊要關頭,天院朔也深吸一口氣,伸出雙手‘啪啪’拍在自己臉上,必須看我的了!!!
“咳咳、嗯...”
天院朔也以己推人,自認為天才的腦袋瓜裡想到了一個非常絕妙的起床戰術。
“喂——倫太郎。”
隻見原本半蹲在床邊的金發少年努力壓低聲音,一邊朝著依然躺在床上裹著被子角名慢慢地傾下了身子:“再不起床的話...”
“我、我就真的親了哦!”
天院朔也打了個磕巴,但還是成功將威脅的話說出了口:“真的要親親倫太郎了哦,真的哦,我說真...唔啊!!”
就在天院朔也離角名的臉頰還差那麼不到十厘米的距離,一隻手準確無誤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掐住了小金毛的臉頰。
“.
..你到底從哪裡學來的?”
幽幽的聲音響起,角名頗為無奈地睜開眼,看著眼前被迫嘟起嘴巴的天院朔也。
“唔唔...好痛...倫太郎鬆、鬆下手...”
天院朔也被掐的兩眼淚汪汪,隻能怪倫太郎握力實在太大,一邊嘟嘟囔囔抱怨著什麼,一邊伸出狗爪子試圖去將倫太郎的手扒拉開。
但角名現在依然還窩著股火呢。
可惡的美利堅、可惡的金毛狗,角名陰沉沉地想著,知不知道擾人清夢是件多麼令人頭痛的事情嗎?
而不知道怎麼就讀懂角名腦回路的天院朔也看著角名眼睛下不明顯的青黑,臉蛋紅紅的,呐呐說道:“那不是...唔..倫太郎先開始的...”
角名:我說你這時候能不能就彆這麼心有靈犀了行嗎?
轉念又一想差不多天亮才睡著就是因為昨晚他…看著眼前被捏住臉頰,金發少年那原本清俊精致的臉蛋變成了頗有些滑稽的‘o’型小鴨子嘴,心裡尤為不解氣的加大力氣。
“唔——”
天院朔也隻感覺倫太郎捏在他臉上的手更使勁兒了一點,不禁飛速眨巴著自己的狗狗眼試圖求情。
“錯了...窩錯了...”
角名心想我還不知道你,這表情分明就是‘不好意思我錯了但我下次還敢欸嘿嘿’。
還有下次…
角名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一部分零碎的畫麵,喉結無意識地上下動了動。
這個金毛笨蛋,角名死死盯著那雙要多純潔有多純潔童真善良的藍眼睛,心裡的那股氣迅速上升到極點,又在天院朔也故意用舌尖悄悄舔了舔自己的掌心後迅速演變成另一種意味。
角名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雙暗金色的眼睛哪怕在清晨的陽光中,也依然暗沉沉的,晦澀不明地垂下了眼睛看向天院朔也。
天院朔也蹲在地上,微微仰起頭,理直氣壯地看了回去。
“…”
角名閉了閉眼,用了足夠的自製力,以及、當然為了保護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笨蛋,角名最終隻能長歎了口氣。
“你先保證彆鬨騰,我就鬆手。”
天院朔也在腦子裡琢磨著倫太郎這句話,那雙圓溜溜的藍眼睛微微轉動兩下,一看就不怎麼老實。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