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現在看不見自己的臉色,但直播間的觀眾們卻都可以看見皇帝那張變色的俊臉。
高清無.碼的那種。
於是, 之前把渣男罵上熱搜的10086直播間裡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大家都已經哈哈哈的開始發彈屏——
【該內容引起強烈舒適, 我隻能2333333】
【替補什麼鬼哈哈哈哈】
【哈哈】
【哈哈哈,小姐姐的腦洞好大啊】
【我就知道,小姐姐的腦洞永遠都不會讓人失望的, 簡稱:腦洞可以養魚係列】
【我jio得小姐姐現在看皇帝就像在看老變態, 肯定在想:這個糟老頭子壞滴很, 什麼事都能乾出來的糟老頭子!】
【心疼皇帝,明明穿衣服都要把衣領上麵的扣子一顆顆扣好, 身邊跟著的也都是太監, 睡覺都是一個人, 簡直是守身如玉、冰清玉潔......哈哈哈,不行了, 我編不下去了,真的是要笑死過去了】
【感覺皇帝再這麼憋氣憋下去, 真的要變態了】
【不在沉默中爆發, 就在沉默中變態】
【哪種變態?我居然有點向往,萌了.......】
【我不管我不管,為什麼他們還要隔著床帳說話,就不能一起上床蓋被子再說嘛】
【憋吵了,彈屏太多我都看不見畫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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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到肅羽的回答,餘晚晴多少有些失望。
不過,關於皇帝的事, 餘晚晴也不好與彆人說,現下也就隻能和肅羽這個表麵盟友說上幾句了——畢竟某種程度上,他們的目標都是皇帝,說起來也少了許多顧忌。
所以,餘晚晴還是決定好好的和人說一說,為表鄭重,她還坐正了身子:“你彆不當事,我說的都是真的,”餘晚晴坐直身體,看著肅羽,再次劃重點,提醒對方,“我覺得我目前處境很危險。”
肅羽:“.....嗬嗬。”此時此刻,他也隻能和餘晚晴嗬嗬了。
若不是他還記得自己現在是“肅羽”,真心就想建議餘晚晴早點去找周太醫看看腦子是不是燒壞了。要不是燒壞了腦子,她哪來的臉說什麼“他八成是在覬覦我的身體”?
嗬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著肅羽這不置可否的態度,餘晚晴反倒不高興。隻是話都說到這裡了,她索性便仔仔細細的將自己的猜測和肅羽說了:“真的,你彆不信!我懷疑:皇帝他和德嬪兩人可能是床/事不諧才鬨起來的,皇帝估計也是餘怒未消,就想著丟開德嬪找個替補的,偏偏阮皇後病著,林貴妃和順妃又是出身高貴的大家閨秀,便是周美人也是病懨懨的,除開德嬪可不就隻剩下我了?所以,他才特意派了太醫過來給我看脈,調養身體........“
肅羽深深的吸了口氣。
深夜裡那濕冷的空氣慢慢的流淌入胸腔,胸腔稍稍一冷,他終於也冷靜了一些。
隻是,接下來說的話聽上去還是如同從牙縫裡擠出的一般:“你不是懷疑皇帝他......”不易察覺的頓了頓,他用一種古怪的腔調吐出後麵兩個字,“不行?”
聽出他聲調古怪,餘晚晴抬頭去看肅羽。
肅羽麵無表情的回看過去。
隻見餘晚晴抱著被子靠坐在榻上,微微歪著頭,濃密的黑發隨意自纖瘦的肩頭滑落下來,有正好垂落在肩頭的,也有幾縷貼在頰邊,絲發鴉黑,越發襯得兩頰雪嫩,臉蛋仿佛就隻巴掌大小。
尤其是她當她歪著頭,睜大眼睛看過來,一雙杏眸又黑又亮,清清潤的,似乎還漾著水色。
就像是探頭探腦的小動物,天真又無辜。
當然,餘晚晴心裡想的卻一點也不天真,一點也不無辜,甚至還是一貫的汙裡汙氣。
她想的是:哎呀,沒想到肅羽這家夥看起來人模人樣,冷酷無情,活生生一個變態殺人魔,實際上卻還是個天真無邪的童子雞。
這麼一想,居然還有一點反差萌呢~
頂著肅羽冷冰冰的眼刀子,餘晚晴也隻好先將嘴邊的笑意給憋了回去,然後才玩笑似的逗他:“你是裝傻嗎?人如果‘不行’,不還有工具?說不定心頭火起,還能玩得更厲害呢.......”
餘晚晴那句“心頭火起”還沒說完,肅羽就覺得自己要心頭火起了。他再次深呼吸,可惜沒能完全壓下胸口的“心火”。所以,他很是乾脆的抬起手,將自己的手掌按在腰間佩劍上。
抬手按劍,抬眼看人。
肅羽看著餘晚晴,說起話來簡直是咬牙切齒的:“你一個姑娘家,哪裡學來的這些胡話?!”
餘晚晴被他瞪得很不自在,隻好又坐直了一些,心裡暗暗腹誹;這就惱羞成怒了?
唉,童子雞好像都這樣,一點就炸。
不得不說,經過幾回往來,餘晚晴對於肅羽的畏懼已然消退不少——對方可怕歸可怕,可除了見麵那次外就在沒怎麼動過劍,她的膽子自然也就日漸大了。
餘晚晴總有種小動物似的直覺。
所以,她很敏感的意識到了肅羽日漸緩和的態度,就開始有意無意的想要去試探對方的底線——就好像是幼獸在確認了自身安全後本能的會開始用小爪子試探這個安全界限,規劃自己的地盤。
這是很複雜、很微妙的感覺。
複雜微妙到餘晚晴自己都有些說不清楚,所以她隻是很快的順著這一絲感覺轉開了話題,然後假裝自己腿疼:“.......不和你說了!我腿疼!”
肅羽臉上怒色稍頓,墨眉微蹙的看了餘晚晴一眼像是估量她說的是真是假。
過了片刻,他還是低了頭,問她:“哪裡疼?”
餘晚晴沒有立刻應聲,而是悄悄打量著站在榻邊的肅羽。
像是肅羽這樣的人,無論何時都是衣冠整齊,儀態端正,腰背也是挺得筆直,站如鬆、坐如鐘,看著就像是一柄寧折不彎的長劍,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