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蕭翀接著道:“林貴妃和順妃今日既是已出了手, 一次不成, 總有下次, 斷不會就這麼輕易收手。偏你又不長記性, 隻怕是躲過了這次也躲不過下一次。”
這麼一說,餘晚晴一時也顧不得腹誹蕭翀,滿懷希望的望著人,就像是在看一個“全村的希望”。隻聽她期期艾艾的問道:“...不還有你嗎?”
蕭翀不為所動, 語聲冷淡:“我總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看護你。”
餘晚晴也沒什麼好法子, 隻得試探著道:“那.....你再敲打敲打她們?”無論是林貴妃還是順妃, 總還是要看蕭翀臉色的吧?
蕭翀又是搖頭。
簡直搖得餘晚晴一顆心也跟著搖搖欲墜。她下意識的抬目去看蕭翀,隻能看見對方側臉英俊, 神色淡漠。
便如同被晨霧籠罩的遠山,輪廓分明卻又看不出顏色濃淡。
隻聽他淡聲往下道:“我已經和你說過, 時機未到。至少現在,我不可能僅僅因為你而下重手懲治她們——她們心裡自然也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該下手的時候就絕不會留情。”
餘晚晴聽著聽著, 都顧不得咬嘴唇了,正恨不能撲上去咬他一口:這種沒良心的話, 他竟也說得出口!
誰知, 蕭翀緊接著便又說了一句:“不過,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正所謂“山重水複疑無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這麼一句接著一句,餘晚晴心裡頭實是忐忑害怕的很,忽而聽蕭翀說還有辦法, 一雙杏兒眼都是晶亮的,連忙追問道:“什麼辦法?”
蕭翀卻沒有立刻應聲,隻停了手上動作,抬起眼,審視著餘晚晴麵上神色,語聲輕緩道:“其實,這也隻能說是:不是辦法的辦法。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這個時候,餘晚晴還有什麼不願意的?
眼見著蕭翀語聲遲疑,她連忙便點頭接口:“我當然願意啊,你先說說看嘛。”
蕭翀頓了頓,沉吟片刻方才道:“林貴妃和順妃眼下之所以敢對你動手,那是因為她們知道你分量有限,覺著我不會因為你的事而懲治她們,所以她們才會如此的有恃無恐。所以,隻要增加你的分量,讓她們有所顧忌,這樣的事情應該就能少了許多。”
餘晚晴聽著倒覺可行,不過她還是有些奇怪:“那,怎麼增加我的分量?”
其實吧,她也是挺希望蕭翀給她升個份位什麼,雖然眼下後宮人少,如今在她頭上的也就餘太後、阮皇後、林貴妃、順妃.....好吧,這麼一數也是挺多的。餘晚晴又是做慣了鳳頭的人,自然很有些上進心。
隻可惜,蕭翀實在是個吝嗇的——當初他要斷餘太後的念想,納餘晚晴入宮,最後也不過是給了個七品才人的位置。如今,雖然他有了旁的念頭但也沒想就這麼直接給餘晚晴升份位。
所以,蕭翀隻當不知道餘晚晴心中意思,垂下眼睫,看了看餘晚晴已被擦得半乾的長發,這才將手上的棉巾擱到一邊,以一種極淡定隨意的口吻說道:“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你今晚上留下侍寢。”
“侍,侍寢?”餘晚晴一時目瞪口呆,結結巴巴的險些要說不出話來。
蕭翀神色仍舊是淡淡的,仿佛他不是在和人談論侍寢事宜而是在和人商量今晚上要吃什麼:“隻要你真侍了寢,林貴妃和順妃自也拔高你的分量,投鼠忌器,有所顧忌。便是餘太後處,必也更加重視你......”
餘晚晴以懷疑的目光看著蕭翀,試探著問道,“哪種侍寢?”
蕭翀看著她,應道:“就是你想的那種。”
餘晚晴看著蕭翀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人麵獸心、逼良為娼的流氓頭子。
“當然,這肯定是要看你的意思。”蕭翀仍是十分淡定,端坐在位置上,語聲輕緩的補充道,“你不用這樣看我,若我真想,你以為還需要這樣一句句的和你說嗎?”
若餘猶清在這裡,隻怕已是看透蕭翀這老男人的齷齪心思,指人鼻子大罵綠茶Diao了。
偏餘晚晴卻是半點也沒覺出蕭翀話裡的心機,聞言反倒先自省了一回:是哦,以她目前這個身份,對蕭翀來說那就是“睡你就是睡你,還要挑日子嗎?”,哪裡還需要問她的意思——人家睡小老婆,那是天經地義。
這麼一想,餘晚晴也有些猶豫起來,抿了抿唇,一時沒有說話。
蕭翀端起案上茶盞,慢慢的喝了一口,見她仍舊猶豫未定,便問:“還有什麼沒想好的?”
餘晚晴覺著蕭翀這態度既不熱衷也不厭惡,頗是坦然,她便也坦誠與人說了:“主要,這事我也沒經驗啊......”雖然考務係統早就說過了拉燈功能,可她也沒用到啊。現在忽然就要用到這功能,她這心裡還是覺著心裡有點怵,不知該怎麼辦才是。
蕭翀聞言,不由也道:“我也.......”
餘晚晴聞聲,一時忘了緊張和害怕,目光灼灼的看著蕭翀:蕭翀彆不是也沒經驗吧?難不成,他真是個初哥?
蕭翀顯然也意識到了餘晚晴那微妙而又飽含八卦意味的目光。說到一半,他便頓住口,重又喝了一口茶,然後從容不迫的將自己未說完的話續上:“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如果你願意的話,或許可以先試試。”
“試試?”餘晚晴抬頭去看蕭翀,杏眸圓瞪,臉上也很有些匪夷所思的意味,“這種事也能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