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媽的“你再擦下去, 我後背都要被你擦破皮了, 可不就得換個地方擦。”
餘晚晴真想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前頭那東西也給擦破皮了!
嗬,到時候隻怕他半身殘疾,連手上運動怕也做不了了!
當然, 這些也就想想,餘晚晴還是不敢真去撩虎須,心裡想得爽了,嘴上說的倒是冠冕堂皇、義正言辭:“我知道你現在確實是不好過, 實在有點忍不住。但你也得努力忍著,不能亂來啊——要不然, 你這冷水豈不是白泡了?”
說著, 餘晚晴把手上才撈起來沒多久的棉巾往蕭翀手裡一遞,直接便道:“你看你都洗的差不多了, 自己隨便擦擦就好了, 我還是先去給你拿衣服吧。”話聲未落, 她就要腳下一滑往外跑。
然而, 蕭翀的反應卻比餘晚晴想象中的更快, 他直接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泡了這麼久的冷水澡,蕭翀此時的手掌已沒了最初的炙熱卻有些濕漉漉的, 掌心貼在人的腕上,隱隱的濕熱。
餘晚晴眨巴下眼睛。
蕭翀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沉默片刻,忽而又鬆了手, 有些嫌棄的趕人:“還不快去拿衣服。”
餘晚晴如蒙大赦,忙不迭的應聲跑開了。
待得餘晚晴的身影消失在門邊,蕭翀這才將手慢慢的伸到水下的某處,閉上眼睛,指尖跟著動了動。
片刻後,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也跟著放鬆了一些。
他想:餘晚晴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這冷水總不能白泡。
再說了,他和餘晚晴的第一次,總也要彼此心悅,絕不能是因為彆人下的藥。
想到這裡,蕭翀胸膛裡那可一直躁動不休的心臟似乎也安穩了許多,渾身上下的燥火跟著壓了壓。
餘晚晴很快便又捧著衣服回來了。
蕭翀這一次倒是沒有刻意為難人,隻是抬腳從浴桶裡出來的時候,站在他身前閉眼睛不敢看人的餘晚晴難免又要紅一回臉。
待得給蕭翀換過衣裳,餘晚晴這才覺得自己也是出了一身的汗,衣袖處不知何時也沾了水跡,濕漉漉的。所以,餘晚晴這頭將蕭翀送回內殿,便又叫人收拾了一團亂的淨室,將早些讓人準備的熱水端出來,自己泡了個熱水澡。
待得泡好了熱水澡,餘晚晴回內殿一看:蕭翀居然還沒走,披著一頭半濕的烏發,正懶懶的靠坐在臨窗的炕上看書,那安適的模樣簡直像在自己家裡。
餘晚晴隻想趕緊把這麻煩精給送走,一開口就是:“.....陛下,眼下時候不早,可要叫人擺駕去乾元宮?”
蕭翀隨手翻了一頁的書,語氣淡淡:“不必了,今晚便留華清宮吧。”
頓了頓,蕭翀又道:“我已吩咐你宮裡的人去收拾被褥了。”
餘晚晴:“......”
算了算了,乾元宮裡一張床也是睡過了,現在華清宮裡再睡一張床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
沒等餘晚晴自我安慰完,蕭翀已是不緊不慢的開了口:“我發尾還有些濕,過來給我擦擦。”
餘晚晴深吸了一口氣:小不忍則亂大謀!還得找他了解阮皇後的情況,想辦法解決那道有關阮皇後的論述題呢。
想到這裡,餘晚晴倒是鎮定了許多,抬步走了過去,那麼乾棉巾替他擦著那微微有些濕卷的發尾,裝作無意的問道:“今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餘晚晴也知道這種涉及帝後的事情不好多問,尤其是裡頭還牽扯到了春天的藥,更是得小心些彆戳得蕭翀惱羞成怒才好。
蕭翀的態度倒是比餘晚晴想象中的更加坦蕩自然,竟也沒有瞞著的意思,更沒有含糊以對,反是直接回答了這個問題:“今日我是在鳳來宮用的晚膳。皇後早年多病,殿中總有藥香,她心事敏感細膩,便額外愛用熏香衝淡藥香。我往日裡也多是忍著沒說,倒也是習慣了。正因如此,今日反倒沒發現她殿中又換了一樣熏香。那熏香多少有些促情左右,所以我用完晚膳後便直接走了。”
然後就來了華清宮,找餘晚晴泡冷水澡。
雖說餘晚晴早便猜著有人給蕭翀下了春天的藥,地點還是在鳳來宮,可聽著蕭翀這樣說,她還是忍不住嘀咕一句:“皇後她怎麼就忽然......”忽然這麼積極主動了?居然還敢給蕭狗蛋下藥!說起來這主意還是她先想出來的呢,可惜這時候也沒什麼專利,唉......
蕭翀約莫也是猜著了餘晚晴言下之意,眉梢微挑,語氣冷淡:“這事,也不一定全是皇後做的——她身邊還些阮家舊仆,規矩沒學多少,膽子倒也挺大。”
餘晚晴一怔。
蕭翀卻沒有再說下去的心思,見餘晚晴擦得差不多了,便將手上的書卷隨意一擱,隨口道:“行了,時候也不早了,早些安置吧。”
餘晚晴心裡還惦記著阮皇後那道論述題,以及題目上提到的“發生在阮皇後身上的變化”以及“前所未有的意外”,她忍不住又去抓蕭翀袖角,試探著問了一句:“話說起來,你有沒有覺著:皇後這回病愈之後,性情上也是變了許多,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蕭翀回看她一眼,神色尋常,語氣卻是意味深長:“你不也是如此?”
你不也是如此?
這話簡直是敲在餘晚晴心頭的木槌,敲得她心上一震:是了,她是在冷宮進了考場的。雖然原主的背景人設大致上都與她十分符合,可她畢竟沒有原主的記憶,若說是性情大變,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