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燕窩(1 / 2)

內憂外患之下, 餘晚晴一時間也是“憂從中來, 不可斷絕”, 隻能接著用美食解憂了。

於是, 餘晚晴重新投入了美食的海洋裡。

這麼吃吃吃吃的, 溪午在邊上看著還是怪愁的,還與餘晚晴道:“娘娘這些日子窩在華清宮裡不出門, 又是整日裡琢磨吃食的, 偏那冊妃禮上的禮服還是早前量過的尺寸, 要是這會兒不合適可怎麼辦?”

從來吃不胖的餘晚晴才沒有這種擔憂,隻安慰溪午,道:“放心放心, 我還覺著最近睡不好, 有些瘦了呢......”

溪午看了眼餘晚晴那張嫩的能掐出水來的小臉蛋, 聽著她說起近日憂慮“有些瘦了”雲雲, 一時竟也是無言以對。

還是餘晚晴看了看天色, 眨巴下眼睛,忽又想起一事來,側頭與溪午說道:“對了, 我讓人做的雪梨燉燕窩可是好了?要不你替我去看一看?”

溪午也是拿餘晚晴沒法子,且她原就對餘晚晴這個主子頗多縱容, 隻得在心裡自我安慰:算了, 後日就是冊妃禮,說起來也就幾天了,這會兒便是吃得再多也胖不到哪裡去.....吧?

這麼想著, 溪午還是應了一聲,起身去廚房看看情況。

隻是,溪午這才出門,外頭便有小丫頭來報,說是有個姓吳的小宮女過來尋她。

溪午一聽姓“吳”,心裡便是一頓:這正是她當初在行宮遇上,假借她親妹之名與她往來親近的小宮女。後來溪午還與餘晚晴說過這事,餘晚晴猜測這是餘太後安插過來的人,不欲打草驚蛇,溪午便也隻得裝傻周旋著,倒也借此傳了些迷惑人的假消息出去。

這個關頭,這姓吳的宮女來了,溪午心裡難免要多想一些,也顧不得雪梨燉燕窩,當即便起身去見那姓吳的小宮女。

因著溪午乃是華清宮大宮女,又是極得餘晚晴信重,底下人自也是很有些幾分殷勤,想著那姓吳的小宮女也是來了幾回,每回都是要與溪午說上一會兒話,這時候便也特意留了個小房間叫兩人清淨說話。

吳宮女這日也是在屋子裡等了一會兒,見著溪午過來,立時便淚眼汪汪的叫了一聲:“姐姐。”

溪午心裡是極膩歪她這姐姐妹妹的說辭,隻是麵上卻還是笑著與她說話:“這又怎麼了?”

吳宮女忙起身,上來幾步便道:“沒什麼,就是有些想姐姐了。”說著,她又伸手去拉溪午的手臂,依在她一側,小聲道,“姐姐,我上回與你說的,要調來華清宮的事情還是不成嗎?”

溪午自是不會把這麼個眼線放到華清宮裡,聞言隻是敷衍:“這事還得問過娘娘呢——我是想著等過些日子就是冊妃禮,到時候娘娘心情好了,我再與她求一求,想必便也好了。”

吳宮女卻是不由紅了眼睛,哽咽著道:“若能如此,我和姐姐日後也能在一處做事,那便真真是再好不過了。”

說著,吳宮女不由便將頭靠在溪午肩頭,小聲嗚咽起來。

溪午實是不耐,正欲將人拉開,心頭卻忽的生出一股警覺,不待她反應過來,那紅著眼睛在她肩頭小聲嗚咽的吳宮女卻是以手為刀,以旁人決計想象不到的速度,快準狠的砍在溪午頸後。

溪午頸後一痛,隨即眼前發黑,甚至來不及呼救,當即便暈倒在了地上。

吳宮女這才重又抬起頭,一雙眸子又黑又亮,眸光如刀,已是沒了半點淚色。她生得弱質纖纖,適才說話時也是時不時的哽咽嗚咽,好似弱不禁風,可此時卻是能夠一手扶了軟倒的溪午起來,另一隻手則是在溪午懷裡摸索片刻,總算是尋著了自己想要的印信物件。

吳宮女將軟倒的溪午扶到榻上,將人綁好又堵了嘴,一切收拾妥當了方才悄悄出門,很是耐心的站在門邊等著。

過了片刻,便見著個小宮女上前來。

這小宮女身上穿著的也是華清宮宮人們一式的裙襖,見著吳宮女便是一禮。

吳宮女伸手扶了人一把,順便借著袖子的遮掩,將自己手上的印信和藥包遞了過去,意味深長的道:“我走了,可彆誤了你的事。”

小宮女垂下眼應了一聲,目送著吳宮女離開,這才去了小廚房。

因著餘晚晴甚是注意吃食,華清宮的小廚房裡也是整日的忙碌,這會兒裡頭還有許多進進出出的人。

小宮女入了內間,便揚聲道:“溪午姑姑讓我過來問一聲,娘娘要的東西可是好了?”

這話是早便想好的——畢竟這小宮女雖是華清宮裡的卻也不是僖嬪身邊伺候的,自然不知道僖嬪吃些什麼。不過依著僖嬪近日的習慣,這會兒這麼一問,必是能得到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