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翀這一咬, 倒是讓餘晚晴單純的咬人變了意味。
便似男女之間,暗潮洶湧的爭鬥, 空氣跟著升溫,就連本該纏綿的擁吻都變得凶狠起來。兩人口齒唇舌之間不覺染上了血腥的味道,可這一絲的血腥味卻也令人更加的興奮難耐, 近乎失控,難以自製。
餘晚晴本是趁著一口氣跳起來咬人, 她用腿環在蕭翀腰間, 伸手摟著人的脖頸,本是想著咬一口就跳下來。誰知蕭翀卻是抱著人反咬了回來,咬著咬著便成了吻。
被蕭翀這麼凶狠的吻著,餘晚晴腦中也有些昏沉起來, 身上漸漸沒了力氣,若非蕭翀半托半抱著人, 隻怕早就掉下去了, 此時卻也隻能靠在蕭翀懷裡, 細細的喘著氣。
蕭翀卻是紋絲不動,抱著人深深的吻著, 直到懷中人頰邊暈紅,方才放開了些,笑著問了她道:“下回還咬不咬人?”
聞言餘晚晴長睫輕輕顫了顫,抬起眼。
她適才忘了換氣,眼尾都被憋出淡淡的洇紅來。此時,一雙杏眸仿佛朦著薄薄的水霧, 看人時似有水色輕輕蕩漾。
她鼓著雙頰去瞪著蕭翀,頰邊紅暈未散,聲音也有些發顫,偏偏還要做足了驕橫模樣,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出來:“.......那也是你活該!”
便是蕭翀此時滿腹心事,見著她這模樣也是不禁已笑。他拿手捏了捏餘晚晴的瓊鼻,又戳了戳她又軟又彈的麵頰,這才沉下聲音與她說正事:“我先走了,你乖乖呆在乾元宮裡,彆亂跑。”
餘晚晴也知輕重,聞言自是乖乖點頭。
不過,她想了想,又與蕭翀道:“那你早去早回。我去禦膳房做晚膳,等做好了,我們晚上一起用。”
蕭翀被她說的心頭一軟,忍不住又湊上去親她那被自己咬的紅豔豔的唇瓣。
這一回,餘晚晴卻是嫌棄的撇開了頭:“要走就走,你彆總這麼黏黏糊糊的好不好.......”
話聲未落,蕭翀已經伸手將她才梳好的發頂揉亂了,趁著餘晚晴又氣又惱的時候把人按在懷裡又親了一回。
餘晚晴都覺著自己這是被家裡大狗給撲了——舔狗的口水就是多!
兩人這樣膩歪了一回,蕭翀方才起身出去了。
眼見著蕭翀背影不見,餘晚晴方才抬手將自己發間的玉簪抽了出來,長發如瀑披撒而下。她一個人坐在美人榻上,先是順勢理了理適才被蕭翀揉亂的烏發,然後又托腮想了回兒事,覺著期中考都還沒到,蕭翀應該不可能會出事——要不然,這半途換皇帝的,她豈不是又要想法子在新帝後宮裡接著混,應該不會這麼慘吧?
不過,這畢竟是Hard模式,這要是真是這種變態慘怎麼辦?
.......
越想心裡越亂,餘晚晴實在有些坐不住了,索性便起身往禦膳房走去,就像是先前她與蕭翀說的——等她做好了晚膳,指不定蕭翀就回來了,到時候兩人一起用膳,也是正好的。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蕭翀將餘晚晴從懷裡放下來,起身出了乾元宮後便已斂起麵上冷意,神色冷淡的上了龍輦,徑直往慈恩宮去。
才到慈恩宮門口,便見著阮皇後親自領著一眾人上來迎駕,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一舉一動皆是挑不出半點錯漏。
蕭翀上前虛扶了一把,口上道:“皇後多禮了。”
阮皇後抬起明眸,溫柔的看著他,然後順勢便伸手欲要去牽蕭翀的手掌。
然而,蕭翀早有準備,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她伸來的手。
阮皇後眸光一閃,狀若無事的將自己玉白的素手收了回來。
“陛下既是到了,臣妾也能放心了。”眸光微冷,麵上笑容卻更顯清美柔媚,如同夜裡幽蘭。說話間,她抬眼往蕭翀身側一掃,仿佛有些訝然,“怎的不見嘉妃?”
蕭翀其實心裡十分明白:這個時候,若是他能帶上餘晚晴這個寵妃,自是更能令阮皇後放心。換而言之,他撇開餘晚晴獨自過來已經足夠引起阮皇後的警惕——無論他如何解釋,阮皇後都會懷疑他是否另懷心思..........
隻是,哪怕如此,蕭翀還是沒有帶上餘晚晴。並不是他早前與餘晚晴開玩笑的“人家最後一戰,都是赤膊上陣,真槍真刀的去,我就非得扛著死沉死沉的包袱去”那樣,而是因為他並不希望餘晚晴有一丁點的危險。無論發生什麼,他都希望餘晚晴能夠安安穩穩的。
也正因如此,蕭翀對此也算是早有準備,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這種時候,她一個妃妾,實是不必過來。”
阮皇後也不知信不信這話,聞言隻是抿了抿唇,然後為蕭翀引路,抬步往裡去。
蕭翀便問起太後之事。
阮皇後麵帶憂色,語聲卻是又輕又軟的:“太後早上起便有些不好了,勉強用了一小碗的粥便昏睡了過去,直到午間方才醒轉,隻是太醫卻說這是回光返照,隻怕是熬不過今日.......此事事關重大,臣妾實是不敢擅專,這才急忙忙的派人去乾元宮請陛下過來。”
說著,阮皇後不由抬起手,拿帕子按了按眼角,低聲道:“真是再想不到。”
是啊,真是再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