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晴其實也就是賭了一口氣才會沒理蕭翀。
等到她做完東西, 拍完照片, 這口氣就泄了一半。
等到家裡重新通電, 她的烤箱跟著亮起來,她的氣就全沒了。
唉, 想起烤箱裡做到一半就失敗的馬卡龍, 想起蕭翀, 想起他沒來得及解釋的那些事, 餘晚晴忽然連吃東西的心情都沒了。她看了眼才做好的甜品,還是把東西放入低溫模式裡,然後解開身上的圍裙解下, 洗過手, 換過衣服,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躺著躺著, 她又忍不住將手機拿了出來,心情複雜看著蕭翀的號碼:蕭翀說的沒錯, 現在通了電,蕭翀的號碼就變成了“不在服務區內”,根本無法聯係。
顯然,蕭翀說的攔截係統確實是存在的。
至於蕭翀的號碼為什麼會被攔截,那應該問一問她爹或是她哥了——這大概是傳說中的:三個男人一台戲吧.........
想到這裡, 餘晚晴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其實, 她回家之後就漸漸反應過來,覺得以餘猶清一貫以來的信譽,那些話也不一定可信。她當時不與蕭翀說清楚就直接棄考回家, 確實是熱血上頭,有些衝動了......所以,她這些天雖然一直在家沉迷廚藝,心裡也是暗暗希望蕭翀能夠主動來找她解釋情況的,也正是因為久久等不到蕭翀主動聯係,她才漸漸又覺失望。
唯一沒想到的是,家裡居然還裝了攔截係統!
更沒想到的是,蕭翀他居然為了躲過攔截係統,斷她的電!
一個人在柔軟寬敞的大床上滾了幾下,餘晚晴先是揪了個抱枕抱在懷裡,然後再抱著抱枕給餘猶清這個親哥撥了個全息通訊過去。
很快,餘猶清那頭打開通訊,便看見投影在半空亮了起來。
因著餘猶清不放心妹妹,連著在家呆了幾天,很是耽誤了些公務,此時正在埋案處理著這些日子堆積的文件。見著妹妹撥了視頻過來,他也不是很在意,隻是讓助理幫忙接通,隻是他的目光仍舊落在麵前的文件上,連頭也沒抬,隻是隨口道:“有事?”
餘晚晴看了看站在餘猶清辦公桌邊給他遞文件的女助理,多少還是有些顧忌,隻含糊道:“我有事想問你。”
頓了頓,餘晚晴主動補充道:“關於蕭翀的。”
餘猶清神色微頓,隨即便收回了落在文件上的目光。緊接著,他抬起眼看了看身側的女助理一眼,給人使了個眼色。
女助理回意,微微點頭,這便起身下去了。
直到女助理從外關上辦公室的大門,餘猶清這才抬起眼看向視頻另一頭的餘晚晴,開口道:“蕭翀那些事,當初在L**的後台空間裡我都與你說過了,又有什麼可問的。“
餘晚晴把下巴抵在抱枕上,睜大眼睛看著餘猶清,決定先詐一詐自家親哥,便道:“哥,今天蕭翀聯係我了。”
餘猶清隻是看著她,並沒有說話,不動聲色的模樣。
餘晚晴眨眨眼,隻好再加一個籌碼:“蕭翀說,我們家的安全係統設計圖,他當初也是看過的.......”
直到此時,餘猶清的臉色方才稍稍變了變。
餘晚晴這才接著往下說道:“哥,我和蕭翀總不可能一輩子不聯係.......至於考試的那些事情,我自然更想相信你。所以,我也希望你彆再瞞著我了。”
餘猶清不由有些沉默。
餘晚晴見他還是不應聲,多少有些氣了,賭氣道:“你再不說話,那以後也彆再說了!”
“好了。”直到此時,餘猶清這才開口,“蕭翀那事,我也沒騙你,隻是他在考場也沒記憶的事情是我前幾天才知道的。”
餘晚晴聽著這話就覺著是騙人的,真想磨牙罵一句“大騙紙”。
與此同時,她一直提著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看樣子,蕭翀在考場裡也沒記憶,之前那些確實是自己被餘猶清誤導,誤會蕭翀了。
想到這裡,餘晚晴看向投影上的餘猶清,帶著怨氣哼了兩聲。
餘猶清隻當沒看見,一麵為自己解釋,一麵繼續坑蕭翀:“那會兒你正因為蕭翀的事情難受,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再後來,你沉迷廚藝,我就也忘了與你說。而且,就算我當時告訴了你,難道你還真想和蕭翀在一起?你才剛成年,大學都還沒畢業,蕭翀呢?他都快三十了!”
說起這個,餘猶清的語氣裡也帶了些真切的不悅。
說到底,無論是哪家的家長,眼見著自家嬌寵長大的妹妹,才成年,大學都沒畢業,天真純潔的就像是祖國未來的小花朵。結果,這才是花骨朵呢,隔壁快三十的老男人就乘人不備把這花骨朵給摘了去!
還有天理嗎?!
說真的,沒去和蕭翀打一架,那都是餘猶清自製力過人。
餘晚晴卻並未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