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無論是要不要應, 要不要簽合同, 那都不好說。
最後還是餘父開口打了個圓場:“合同這東西, 還得找律師再看, 一時半會兒怕是寫不了的。”
“沒事,”蕭翀早有準備, 當即便道, “我之前也想過這些事, 還和律師討論過一些,已經擬定了初稿, 要是伯父和猶清你們不介意,我倒可以叫律師拿初稿過來, 我們把這約法三章和兩年後的婚期加進去,再商量商量大概就成了。”
雖然餘父和餘猶清都覺得蕭翀這所謂的“初稿”應該不存在, 可能就是他隨口一說。但是他們心裡也很清楚, 若是此時點了頭,那麼以蕭翀的能力, 立刻讓人弄出個初稿出來也是可能的。
所以,餘猶清隻好快刀斬亂麻, 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了一句:“你要這樣說,我都不敢把晚晚交到你手上——一家人過日子,哪裡能和做生意似的?動不動就提合同、律師什麼的,未免太見外了,也傷感情。”
餘父緊接著便道:“是啊, 這還是你第一回上門呢,哪裡至於就談這些了。”
蕭翀也不好逼迫太過,便見好就收,隻把問題轉回去:“那,約法三章的事情?”
餘父沉默片刻。
他是個真正精明的人,最是了解時機,什麼時候該虛情假意,什麼時候該認真說話,他心裡都有一把尺子。此時話到吃醋,他也沒再拖拉,難得的拿出了做父親的誠心,認真開口道:“說是約法三章,終究還是要看你們自己的。我隻晚晚一個女兒,猶清也隻這麼一個妹妹,因她母親去得早,我們難免多心疼她些,就怕自己哪裡看顧不到。說來也是慚愧,我這整日裡忙的,雖心裡總惦念著,到底不能像個普通父親一般時時陪著她,看她長大。現今想來,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當初還抓著我的褲腳要抱抱的小女兒便已這麼大了,還給自己找了個愛人。我這心裡也該不是滋味的........”
“我與你說這些也不是訴苦,就是想著讓你明白我這做父親的心。”餘父歎了一口氣,“我也說過,似你這般品貌家世,便是在我看來也是佳婿人選。隻是你和晚晚年紀差得太大,認識的方式隻能說是陰差陽錯,戀愛時間更說不上長,彼此的性格、愛好、經曆等皆是截然不同。現下,你們兩個冷不丁的便要在一起,我做父親的如何能夠放心?”
餘父這般說,可算是十分的坦誠了。
蕭翀聽著也不由緩了緩神色:確實,將心比心,他若有個女兒,出門應聘考個試就找了個大齡男朋友,便是對方再優秀,他肯定也是不能放心的。
所以,蕭翀微微點了點頭,重又看向餘父:“我知伯父心意,隻是我待晚晚確是真心。至少這麼多年以來,我隻這一次的真心。”
餘父歎了一口氣,接著便道:“既如此,兩年也不算長,就當是等晚晚畢業,也當是叫我和猶清看看你們兩個的真心吧。若是兩年後你們依舊是此心不改,我也能放心把晚晚交給你。”
蕭翀並未一口應下,反倒轉目去看餘晚晴。
餘晚晴朝他點了點頭。
蕭翀這才跟著點頭:“好,那就再等兩年。”
幾人如此方才算是談定了,為表決心,餘晚晴還和蕭翀道:“你放心,我畢業時肯定會是優秀畢業生,到時候我到台上向你求婚。”
蕭翀:“........”
餘猶清:“........”
餘父:“.........”
唉,女大不中留,大概就是這樣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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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晚晴和蕭翀的晚飯並沒有留在餘家吃——因著談定了事情,餘晚晴還是要搬回餘家的,隻是她離家出走時隻提了個包,這幾日在外頭買買買卻是添了許多東西,還得回酒店收拾一二,看看有什麼要扔、有什麼要帶回去的。
所以,餘晚晴便拉著蕭翀出了門。
餘家老宅位於半山腰,上下山的時候一般都是坐車,這一回餘晚晴和蕭翀從大門出來後卻沒有立刻上車而是令人開著車在後跟著,然後他們兩人手牽手的走在山道上說話。
天邊斜陽尚有餘暉,晚霞極是豔麗,如一團正在燒著的火,從天際一直往下燒著,照亮了眼前一大片。
山道上已有些許晚風,細細而過,拂麵時似有無限溫柔。
餘晚晴抓著蕭翀的手掌搖了搖,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小聲道:“早知道,我就不棄考了。”
蕭翀不由一笑,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掌心。
餘晚晴則是歎氣:“本來嘛,後宮那些事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吃吃喝喝睡睡順便談談戀愛,還能得高分。等考試結束,L**肯定是要請我這個優秀考生分享成功經驗的.......你不知道,我都已經把到時候的演講稿想好了。”
蕭翀:“........”
餘晚晴睜大眼睛看著他,雖嘴上沒說什麼,眼裡卻寫滿了“快問快問”。
蕭翀咳嗽了一聲,隻得順著她的意思問道:“好吧,要不你說說你的演講稿?”
餘晚晴也確實是憋很久了,當即便三兩步的跳到蕭翀身前,用手作為話筒,便如站在演講台上一般,抬頭挺胸,神色鄭重:
“首先,我想感謝CCTV、感謝L**、感謝Y.U,感謝我的爸爸和哥哥,還有我親愛的。謝謝他們一直以來的鼓勵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