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吧!異種:彆的不知道,之前聽你們說還挺崇拜萬明錚,結果就這?馮放這種傻逼手底下的人能好到哪裡去。他再厲害也沒用,因為他上司是個傻逼。
清茶:哈哈哈我隻想說傅神護陸神的時候真是帥得沒邊了!藍顏禍水怎麼了?藍顏禍水也是最叼的!
……
張弛放下手機,然而這腦海裡卻還是不斷回放著一群人的聊天記錄。而他的辦公室內,脖子上印著一圈痕跡的馮放氣急敗壞地暴躁喊著:“衛部呢?我要和衛部說!你們首都的這群異能者簡直一點紀律都沒有,無法無天!他們的隊長呢?”
張弛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心想你還好意思談紀律。
陸予這個時常獨來獨往的人都可以談紀律,就你不行。
但張弛還是努力微笑著開口:“衛部開會去了,他們的隊長——喏來了。”
季成刈推開辦公室的大門,一張帶著點凶悍的冷臉沒什麼表情,眼神直直落在馮放的身上。他的工作性質雖然和馮放一樣,但他一般不太習慣出席那種會議。畢竟首都的情況如何,作為特殊部門老大的衛鈞以及二把手張弛都一清二楚。也正因為如此,他還沒和馮放碰過麵。
但沒關係,他已經看到聊天記錄,知曉事情發展的全經過了。
季成刈絲毫不給麵子,當場就問:“有事?”
馮放見到季成刈,當即便將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期間更是將周奕和石琪描繪成絲毫不尊重上級,並且沒有半點紀律、放在他們9區要被開除的存在。
結果季成刈麵無表情:“你算什麼東西來開除我的隊員?不會說話就跟我一樣少說話,實在不行張副這裡有膠水,你把你的嘴巴黏上。我保證周奕和石琪一定不會再揍你。”
張弛:“……”
不對啊,季成刈你不是這種人啊!
你平時說話不是都覺得一句話十個字都嫌長的嗎?你今天為什麼說那麼長?你為什麼還要嘲諷馮放!你沒看到馮放臉都變黑了嗎!
張弛就是因為信任季成刈不屑跟馮放爭辯所以才聽了馮放的話將季成刈找來的。但張弛沒想到,即便是季成刈,在知道馮放對陸予不友好後,也能擺出一張臭臉來。
如果可以,張弛真想跟馮放說:大哥,你不妨反思一下——為什麼大家都護著陸予,就是不站在你那兒?
張弛歎了一口氣,還未來得及開口,馮放便已經忍不住了。不過就在此刻,大門被推開,衛鈞滿臉寫著冷淡地走進來,目光落在季成刈身上:“北郊出現了幾隻003,你趕緊帶隊過去。”
不等回答,衛鈞又看向了馮放:“8區有新型異種出現,你讓萬明錚也帶隊去看看。事情緊急,各區的領隊都已經在回程上了,你也收拾一下儘快趕到8區。”
像是為了堵住馮放最後的反駁,衛鈞又道:“8區的異能者堅持不了多久。”
馮放:“……”
馮放完全有理由懷疑衛鈞的出現是故意的。說不定他就是不想處理自己和陸予他們之間的矛盾。然而衛鈞口中的8區事態嚴重,馮放根本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他咬了咬牙,立刻道:“收到,我立刻聯係萬明錚,趕回8區!”
衛鈞:“嗯。”
馮放轉身離開張弛的辦公室,推門的時候好死不死地碰上周奕四人迎麵走來。饒是心底有再大的怒火,馮放也隻能咬牙切齒地忍耐並且離開。
聽著耳邊那一道重重冷哼聲,周奕走進辦公室,頗為疑惑道:“不是來找我們麻煩了嗎?怎麼突然又走了?好像還很不服氣的樣子。”
張弛看看衛鈞,拖長聲音:“因為你們親愛的衛部突然交給了他很重要的任務,馮放沒辦法,隻能走人了。”
說著張弛也忍不住:“你說你們倆,也真是的!這種時候還鬥毆?你們倆是不是想被處罰?”
周奕翻個白眼:“處罰就處罰。總不至於他罵我爹我也忍著吧?這是不孝!這是做人有問題!連人都做不好,我們和異種有什麼區彆!”
聲音一聲比一聲響,聽著蕩氣回腸的。
張弛卻抽了抽嘴角,隻問:“陸予是你爹?”
周奕表情淡定,滿臉正氣:“不是我爹,勝似我爹!”
陸神那麼強,當他兒子怎麼了?
這是榮幸!
張弛:“……”
這混球到底是怎麼做到這麼理直氣壯的。
張弛不欲再多說,直接把這麼大塊地方讓給了衛鈞。奈何衛鈞也沒有半點要懲罰周奕等人的意思,隻是對著陸予和傅雲朝道:“剛才我跟馮放說,8區出現了幾隻新的異種需要他萬明錚過去。事態還沒緊急到那種程度,8區那邊的軍隊反饋過來的消息是還頂得住。不過……11區情況嚴重,需要你們過去一趟。”
頓了頓,衛鈞道:“去一個就夠了,兩個有點浪費資源了。”
周奕:“……哦,衛部你要拆散我兩個爹。”
張弛:“……閉嘴吧你便宜兒子!”
陸予看向傅雲朝,隨後收回目光:“知道了,我過去。”
…
據衛鈞給出的資料顯示,11區也就是先前發生‘泥石流’的日至山範圍。因為地形偏僻,並且在短短兩天時間內發生了兩次‘泥石流’,異種數量激增。
11區那邊的異能者和軍隊牢牢堅守著陣地,卻在兩個小時前遭受了異種的大範圍襲擊,差點被全滅。
陸予離開特殊部門時甚至都來不及和傅雲朝好好告彆,轉眼時間便出現了11區的範圍內。他腳下踩著一片山路,亂七八糟的石頭墊在腳底,漆黑之下陸予的目光還是能看到橫在不遠處的異能者和軍人以及誌願者的屍體。
這些屍體大多殘破不堪,缺胳膊少腿的,有些腦袋被摘掉,留下下半身。異種喜歡吃人,它們將人類當做食物,又尤其喜愛吃人類的腦袋。
鞋子踩在地上發生的輕微聲響在這一片被血霧包裹的寂靜環境裡顯得格外。陸予的耳邊逐漸響起一道粗喘,與此同時還有牙齒咬碎骨頭和咀嚼的聲音。撥開這層血霧,灰白色的異種正背對著陸予,佝僂著身體,利爪勾起地上殘留的屍體往嘴裡塞。
從陸予的角度看去,甚至還能看到異種嘴裡流下來的涎水和血水。
滴滴答答淌下來,落在了異種腳邊一個已經斷了胳膊的屍體之上。
而不遠處,溪流的水流過圓潤的石塊,帶出一片片血色。躺在石塊上渾身布滿傷口,疼得幾乎動不了手指的年輕異能者咬牙看著異種——
他們小隊十六個人,十五個慘死在異種手下,還剩下他一人苟延殘喘。
可他也不想活了。
如果可以他想要在死亡的時候拉上那個異種一起。
他的身上有護衛隊交給他的炸.彈,威力很大,但他此刻卻連扔這顆炸.彈的力氣都沒有。他仰麵躺著,黑暗中沒人看到他在流眼淚。
突然。
幾乎已經被麻醉的感官清醒,一道腳步聲自他耳邊響起。
他有點不敢相信,甚至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畢竟眼下這個地方除了那隻異種和他之外,再也不會有第三個生物存在。但他還是艱難地偏頭看去,那點微弱的月色落在來人的身上,恍若為他披上了一層聖潔的銀光。青年身上乾淨的穿著與這裡的血腥和混亂格格不入,但他朝著他伸出了手。
“你——”
年輕的異能者瞪大眼睛,看著迎麵走近的人。
明明是很低的聲音卻好像還是吸引了那隻正在進食的異種。異種猛地轉過身體,然而還未等它做出進攻的姿勢,一道漆黑的利刃從它脆弱的喉嚨將它一把捅穿。黑霧凝聚而起,龐大的異種被頂穿後如同炫耀的旗幟被高高掛起。
月光在那一刻驟亮。
腥臭的血液如雨落下,一抹黑霧卻落在他身上,遮擋了血雨的侵襲。
黑霧之外,青年如降臨的神祗。
他修長的手指抬起,異種的屍體轟然倒塌,砸在地麵發出巨大的聲響。
像是一個信號。
一個活下來的信號。
一個反擊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