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涼已經是第七名了,隻要她保持這個名次跑完全程就能獲得一張複活卡,候言完全可以晉級。
但還不夠,如果她能帶著候言一起超過第六名,候言就是堂堂正正第六名。
機會隻有一次……
陸涼打開無線電,冷靜地說:“候言,保持現狀你已經晉級了,但有一個機會能讓你拿到第六名,有危險,決定權在你手裡,你決定?”
四十八晉級二十四淘汰賽隻有一圈賽程。
現在賽程已經過半,僅憑候言自己,上半場沒有超車,下半場就更不可能了,然而沒有一個賽車手不渴望超越前方對手。
陸涼說有辦法,候言毫不懷疑陸涼話,她就是有令人信服本事。
至於危險這種事他壓根沒有考慮,賽車手從上了跑道那一刻,追求隻有超越和更快,沒有其他。
候言咬咬牙:“乾了!”
陸涼臉上露出桀驁一笑,比起之前淡定從容,這一刻才真正像個十八歲少女,她說:“好,跟緊我。”
兩輛星杯車一前一後朝著山道駛去。
解說員甲:“我很好奇陸涼接下來會怎麼做,是繼續超越下一個對手,還是維持現狀?”
解說員乙篤定一笑,“我猜她會繼續,一個連漂移都敢加速人,又怎麼能忍受得了落於人後?她會一直追下去,拚儘全力。”
這人從一開始不相信,到現在已經算陸涼半個粉絲了,腦回路也神奇和陸涼一致了。
正所謂冤家路窄,第六名是雲道車隊賽車手。
雲道賽車手抬眼,後視鏡裡兩輛星杯車一前一後拉近距離,起初他隻是微微吃驚,兩輛星杯車,說明其中一輛是明星。
想不到星杯車隊裡真正深藏不漏是陸涼。
但也僅此而已,雲道賽車手不認為自己會被超車。
如果候言能超了他,前幾個彎道早就超過了,不還是過了彎道就被他甩開幾百米?
他不信多了一個陸涼就會有什麼不一樣。
雲道組內無線電,程嘉時對雲道賽車手說:“你不要小看陸涼,她能這麼快追上來,至少本事比你大。”
雲道賽車手不以為然,他直接關掉無線電,自從第一次組外賽後,程嘉時在車隊裡早就沒什麼信譽了,要不是看在他是雲道太子爺份上,誰鳥他?
陸涼緊緊咬住雲道車,無線電裡對候言說:“記得上次蔣司明組內比賽超車彎道嗎?”
候言當然記得,隻要是星杯車隊人都記得蔣司明那次驚險超車。
他實話實說,“記得,但那裡太窄了。”
陸涼快速說:“確實,那個彎道是山路賽道最窄一個彎,但有一個容易利用細節……我現在讓開路,你上去。”說完,陸涼白色星杯讓開路,候言越過她。
“看到前麵路燈了嗎?在那裡假裝切內彎,逼他走內彎,然後迅速小幅度漂移,超過他。”
候言頭上汗大滴大滴往下落,“太窄了,我逼靠得太近,他會撞上山牆。”
陸涼麵色平靜:“不會,有危險不是他,山路最裡側有一道幾厘米排水渠,會阻擋他撞上山牆,你比他危險,一旦你漂移失敗,下場比他慘。”
“這是你唯一機會。”
路燈近了……來了!
候言一震,那一刻他什麼都來不及想,下意識按照陸涼話做。
他心臟從沒有跳那樣快那麼大聲,大到他仿佛什麼也聽不見。
在這短短幾秒鐘裡,他發揮出作為自己職業賽車手最好一次臨場反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