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阿爹用的是楷體 快樂的童年(1 / 2)

昀哥兒被李複放在榻上後,先是安靜地坐了會兒,然後就開始好奇的左右打量起來。

他還是頭一次來李複的書房,這兒布置得倒是蠻清雅的。

進入書房之後,裡麵還有一個內拱門,這有個彆名叫月洞門,因為它的形狀像是一輪十五滿月的圓洞,而月洞門左右延伸出去的廊房則是飛簷彩繪,更加彰顯的古雅寧靜。

昀哥兒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他這顆鮮嫩的大腦現在是越來越好使了。剛剛他看著內拱門,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識就能自己冒出來。

這可能就是大學生小孩子得厲害。

昀哥兒想,可惜他還不會說話,不然一定要讓娘親還有阿爹用誇誇話誇誇他。

左右看過了,昀哥兒也對書房的構架失去了興趣,轉而好奇李複的書桌還有那些書籍。

李複要處理的文書不少,常年加班,這才把書桌搬到了書房空榻前麵。本來書桌前麵放的是個椅子的,可是一直這麼硬邦邦的坐著李複感覺腰酸背痛。

坐在榻上的話,不僅軟一些,有時候還能稍微躺一會兒,處理文書也更輕鬆一些。

不過這麼一來,倒是也方便安置小孩兒。

李複把昀哥兒放在身邊之後,其實也還是分了一些心思關注這個小孩的,彆回頭真摔了。隻是才過了一會兒,李複都沒想到昀哥兒竟然啪嗒啪嗒幾聲開始在榻上爬了起來。

他隻當昀哥兒睡了一個下午,這會兒精力好所以也閒不住。

他剛要把丫鬟叫進來把孩子抱走,誰知道昀哥兒目標明確,竟然直接朝著書桌的方向而來。

老道在雖然說昀哥兒氣運普通,可從這段時間帶昀哥兒以來,李複卻覺得這孩子是有幾分早慧氣象的。

氣運這個東西說不好的,有的人從小氣運彰顯,出生就有氣運異象。有的人是引而不發,往往要人生到了某些階段遇到了什麼事,這才會一發不可收。

昀哥兒是自己孩子,作為親爹,盼著點兒子好也是沒什麼的。

李複這樣想,也就沒叫丫鬟,反而期待地看著昀哥兒,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昀哥兒不知道李複在想什麼,他隻是到了書桌跟前,因為空榻跟書桌之間是有距離的,李複坐在榻上剛好辦公,昀哥兒這麼點孩子就不行了。他隻能在榻上,努力用雙手撐著讓自己上半身坐起來,然後向著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張望。

“昀哥兒是要瞧瞧文書?”李複笑著,索性一把把小團子給抱起來,讓昀哥兒坐在他腿上。

昀哥兒不鬨,李複索性一隻手抱著,一隻手打開了文書。

昀哥兒這會兒能趴在書桌上了。

然後他驚呆地看著那些文書,上麵的字寫得也太好了。一個字一個字特彆清楚,看著就讓人很舒服。主要是這可是用毛筆寫的,竟然看著比墨水筆寫出來的都清爽。

昀哥兒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裡自動冒出一個老教授帶他看過一份現存的狀元考試時留下來的答卷的場景,上麵的字跡也是特彆的漂亮。這麼多字下來,更是一個錯彆字都沒有,沒想到他阿爹也這麼厲害。

這突然冒出來的記憶讓昀哥兒愣了下,不過現在昀哥兒也習慣了。這些奇奇怪怪的記憶都跟翊哥兒的哭聲似的,什麼時候哭什麼時候不哭都沒個準兒,反正自己把握不住。

昀哥兒也不糾結,隻是心裡悄悄用誇誇話誇了李複一通。

李複偶爾低頭,發現昀哥兒倒是看得認真,忍不住笑道:“昀哥兒看的懂嗎?”

然後李複就瞧見昀哥兒用小手捂住嘴巴,一個勁兒地搖頭。不知道是在玩耍,還是真的早慧聽懂了。

昀哥兒心裡卻想,這個阿爹太過分了。

他才幾個月,怎麼能要求他看懂那些字啊,他怎麼可以這麼為難小孩子。

李複也就這麼一問,這昀哥兒是有早慧的跡象,可他不是有生而知之的聖人跡象,真沒指望昀哥兒看出個一二三四五六來。

抱著昀哥兒處理了大部分文書後,李複也感覺有些手酸了。

昀哥兒是不鬨騰,可他也瓷實啊,長久抱著,手酸腿也麻。再一看,昀哥兒似乎也犯困了,腦袋一點一點地,差點跟書桌嗑上。

這麼點孩子,確實大部分時間都在睡眠中。

李複索性放下筆,小心抱起昀哥兒出了書房交給了丫鬟,叫她抱去給辛娘,他自己則還要再看會兒書。

昀哥兒不知道他已經被李複從書房抱出去了,隻是在睡夢中他又開始做夢。

這次是在一個寬敞明亮的教室裡麵,年輕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麵的陽光可好了,老教授給他一個人上著課。

前段時間的夏皇墓清理出了很多的書簡,其中有一部分書簡竟然記載了成體係的‘律與法’,老教授說那可能是夏國最早的法律雛形了。

不過記載的文字都是象形字,因此課堂上,老教授主要給他講授夏國從原始社會到現代社會的文字變遷曆史。

老教授講啊講,黑板上也出現了各個曆史階段使用的字體,從甲骨文到鐘鼎文、小篆、隸書,然後是楷書......

咿呀。

夢中的昀哥兒忽然開心地叫了起來,就是這個楷書,這個字形跟他阿爹寫得很像。

原來他阿爹寫的是楷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