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鄧羌編造的警世醒言 快樂的童年(1 / 2)

之後一連五天, 昀哥兒每天都是睡的噴噴香,相反的是鄧羌天天大半夜睡不著,躺著躺著就忽然捶一拳床。

哎呀!

怎麼就沒發揮好!

他是睡在李伯隔壁的, 半夜捶床的聲音其實李伯都聽得到。不過李伯隻是睜眼笑笑, 隨後翻身睡得更香了。

鄧羌的性格確實出了問題,李伯也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可是他跟鄧羌除了有救命之恩外, 其他的感情並不深厚,李伯一直以來也不知道該怎麼教育他。

嚴厲了怕他跑了,不嚴厲就怕給他養廢了。

現在倒是不錯,讓昀哥兒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這段時間, 在對待鄧羌的教育問題以及對昀哥兒的觀察,他跟李複是一直在關注的。每天昀哥兒跟鄧羌玩好模擬沙盤,李複就會把倆小孩兒的對話都原原本本地講述給李伯聽。

越聽,李伯越肯定昀哥兒的聰慧。

雖然他說的很多東西,在實際操作上肯定存在問題。可架不住昀哥兒年紀小啊,才兩歲。

他這腦子真不知道怎麼長的。

冬日水澆築城,挖道戰, 夜晚疲兵火攻, 還有什麼敵進我退敵駐我擾的遊擊戰法等等...說辭一套一套的, 鄧羌壓根說不過他。

李複是個書生,隻覺得昀哥兒嘴皮子利索。

李伯常年各地遊竄,見過一些小型戰場打仗的情景,有時候捉摸著昀哥兒說的話, 還真發現有點意思。

昀哥兒有時候跟鄧羌玩兒得高興了, 還會說些前言不搭後語的練兵之法,可李伯有時候晚上靜下心想起來總覺得昀哥兒好像也不是在胡說。

這幾天李伯一方麵欣喜鄧羌的性子終於有了改變,可一方麵也是對昀哥兒讚歎連連。

昀哥兒這麼聰慧, 要是早夭真的是可惜了啊。

李伯也是打定主意,等回了西京他就去祭拜先祖,看能不能讓先祖保佑保佑昀哥兒。昀哥兒氣運不顯,那以後讓他留在老宅給李氏族人做個謀主也好啊。

不提李伯這兒在又驚又喜中入睡,昀哥兒那兒又是一覺到天亮。

一大早昀哥兒喜氣洋洋地出門去,才吃完嬰兒套餐,外頭的張大娘就來說鄧羌來了。

本來鄧羌是隻會晚上的時候隨李複一起來,然後在李府吃個晚飯再一起學習。不過他自從跟昀哥兒玩模擬沙盤遊戲接連輸了之後,就開始大白天就來了。

不過來之前,他總是在外麵先吃飽再來。到了中午,也基本都是不留飯。李府不至於那麼小氣,但鄧羌要麵子,死活不肯吃。

自從第一次吃到李府加餐之後,鄧羌就算留下吃個晚飯都克製了自己的食量。

昀哥兒笑他死要麵子活受罪。

可鄧羌臉憋得通紅,哼一聲就不說話。

辛娘她們也習慣了,就讓張大娘把鄧羌給帶上來了。一來,果然鄧羌就喊著要昀哥兒跟他玩沙盤遊戲。

贏不了昀哥兒幾乎是他的執念了。

不過昀哥兒卻不想跟他玩了。

一則昀哥兒玩膩了,二則昀哥兒也說不動了。感覺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快說完了,留點以後再忽悠鄧羌,不能一口氣把大招放完不是。

“為什麼,你看不起我?”聽到昀哥兒拒絕,鄧羌眼睛都紅了。

昀哥兒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兒童座椅上,一張小臉看起來挺嚴肅。

辛娘跟布氏看得想笑。

可是翊哥兒跟鄧羌挺吃他這一套,每次昀哥兒這副裝大人的模樣,這倆小孩兒就會下意識做出認真聽他說話的模樣,比她們大人說話還好使。

“你怎麼這麼想。”昀哥兒指著鄧羌說得很認真,“我們雖然是在玩沙盤遊戲,可是這也不隻是遊戲。就跟你學習寫字練字一樣,不是每天學了就好的,是要反複練習的。

你跟我玩兒這個沙盤遊戲,每次輸了,你有去總結過為什麼輸嗎?你有想過對應的輸局你該怎麼反敗為勝嗎?

你都沒有想過,每次都是第二天就來找我玩下一盤,從來不總結歸納,你這樣以後怎麼成為一個大將軍啊。”

鄧羌傻眼地看著昀哥兒。

昀哥兒確實說得對,他每次都是半夜想,怎麼就輸了呢,越想越睡不著,隻想著明天再來,我一定能贏,可是真的沒想過該怎麼去應對昀哥兒說的那些兵法戰略問題。

一時之間,鄧羌竟然感到很羞愧。

還是辛娘看鄧羌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趕緊說道:“昀哥兒就是嘴皮子利索,鄧羌你彆管他。”

鄧羌對辛娘跟布氏是很尊重的。

當下反而更慚愧了,好半天,他竟然很認真地對昀哥兒開口,“昀哥兒,你說的是對的。從今日始,我一定按照你說的歸納總結一樣認真學習,受教了。”

這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叫昀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