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的香煙丟在地上,徐長青將還在燃燒的一抹餘燼踩滅,抬眸平靜地和他對視。 兩個氣場同樣強大、閱曆同樣豐富的男人,隻是靜靜地看著對方。雖然沒有任何的言語,可那在空中撞擊在一起的目光卻勝過千軍萬馬的廝殺。 “她是你要不起的女人。所以,你最好趁早放棄!”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夏致遠才緩緩開口,一字一句用力地咬字,威懾力十足。 徐長青不甘示弱地揚起下巴,迎上他充滿了敵意的目光:“夏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您那位脾氣不太好的夫人還曾經到我們店裡用過餐。如果若亞是我要不起的女人,那你呢?你就能要得起?你把你家裡那位放在什麼位置?” 不得不承認,在剛才抬眸的那個瞬間,當他看清楚來人是夏致遠的時候,他的內心是震驚的。 但是多年來在商場上縱橫馳騁,他早已練就了一副處變不驚的氣度,因此很好地掩飾了自己內心的情緒波動,表麵上看起來依舊沉著冷靜。 難道,夏致遠就是那個……曾經傷害過她,讓她不敢再相信愛情的人? 如果是這樣,他就更不可能把她讓給他! 徐長青這句話,正是一針見血踩中了夏致遠的痛處。 他深邃的眼眸深處掠過一抹暗淡的光,但很快便消失不見,恢複了平日裡的強勢和霸道:“就算是這樣,她……最後還是屬於我的!而洛菲,是我的女兒!你憑什麼奪走屬於我的女人和女兒?” 徐長青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不再斜倚在車門上,重新站直身子,朝他逼近了一步,注視著他的眼睛說道:“洛菲是你的女兒,那又如何?離婚的女人都可以帶著女兒再嫁,更何況……你連她的前夫都算不上!” 夏致遠再一次被深深地刺傷了,一直無懈可擊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但很快就瞬間愈合,恢複平日裡那個所向披靡的男人:“如果你敢娶她,我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嗬,那就來吧。”徐長青的眼眸深處瞬間燃起了一簇充滿了挑釁和鬥誌的火焰,“我……一定奉陪到底!不管是生意還是女人,我都不會輸給你!” “好啊,那就不妨試試!”夏致遠微微眯起眼睛,理了理自己黑色西服的衣領,用一貫的冷酷和霸氣來武裝自己。 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這個世界上,他是最沒有資格要她的人。 不僅僅因為他是有婦之夫,還因為他是傷她最深的那個人。 徐長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拉開車門,轟地一聲發動了車子。 夏致遠一直站在原地,看著那輛車子和黑暗的夜色融為一體,臉上的冷酷和霸氣漸漸退去,隻剩下落寞和痛苦。 這才是,他最最真實的心境。 他不能失去她們,因為她們是支撐著他走完痛苦餘生唯一的念想。 身後,傳來了一陣遲緩的腳步聲,在空曠寂靜的停車場聽起來顯得特彆清晰…… 夏致遠慢慢、慢慢地轉過身來,他看到一抹嬌小的身影從一片濃重的夜色中一點、一點地朝他走來。那張美好的、倔強的臉,也一點、一點地變得清晰起來。 深邃的眼眸猛地一沉,心臟一陣刺痛:“洛菲,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