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小混混見大事不妙,四下哄散開來,拔腿就往一旁的小路跑。 四周都是濃密的叢林,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之後,他們的身影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首的一個保安人員剛想帶著眾人去追,蘇言卿拉住了他們,冷靜地建議道:“還是等一會警察來了,交給他們去辦吧。那群混混人多,手裡又有凶器,就這樣貿然去追,你們也很危險。” 一群人想想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便點點頭,轉身引著他們往山下走去。 “這一帶最近真的很不平靜,出事的都是些想要單獨幽會的小情侶。你們一定要時刻和大家一起行動,千萬不要隻顧著談情說愛……”為首的保安語重心長地說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那些人都用曖昧的目光看著蘇言卿和安子櫻。 孤男寡女在荒郊野外,還會做什麼事情?無非就是麼麼噠、摸摸噠之類的,更奔放點的也有可能啪啪啪。 安子櫻漲紅了臉,她原本想說“我們不是情侶”,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邊,就是沒能說出口。 到了山下,那群保安免費為他們安排了上山的纜車,隻需要二十分鐘就能直達山頂。 坐在高高的纜車上,安子櫻透過透明的玻璃看著腳下一片如畫卷一般徐徐展開的青山綠水,努力地從剛才發生的那一起突發事件帶來的驚嚇中緩過神來。 “小櫻,你沒事吧?”蘇言卿坐在她對麵的長椅上,英挺的眉毛微微蹙起,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一邊說著,他一邊抬手想要去拉她的手。 他的手剛抬了一半,卻在半空中僵住了,隱忍地悶哼了一聲。 安子櫻立刻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主動將身子往前傾了傾,握住了他的手:“言卿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蘇言卿原本蹙起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嘴角揚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他漂亮的眼眸上,閃動著流光溢彩。 “小櫻,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安子櫻垂下眼眸,看著自己抓著他大手的小手,微微鬆開手想要收回來。 蘇言卿卻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不放,一瞬不瞬地打量著她那張緋紅的小臉,輕聲說道:“你終於……肯叫我一聲言卿哥哥了。” 回來這麼久,除了作弊被抓的那一次,她為了討好他叫了他一聲“言卿哥哥”。其餘的時間裡,她總是用生疏的口吻和其他同學一樣叫他“蘇老師”。 這三個字,就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將曾經最最熟悉、最最親密的兩人深深分隔開來。 “笨死了你,你不關心自己身上的傷,反倒關心我叫你什麼。”安子櫻小聲嘟囔著,想要伸手去拉他的袖子查看傷勢。 “當然……這對我來說很重要。”蘇言卿溫熱的大手覆蓋住了她的小手,製止了他查看傷勢的動作,輕聲安撫道,“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隻要你沒事就好。” 因為,你是我願意用一輩子去守護、願意用生命去愛的那個人。 “言卿哥哥……”安子櫻抬眸,看向他那雙盛滿了寵溺和深情的眼睛,想到他剛才不顧一切、用血肉之軀為她擋刀的那個瞬間,鼻子酸酸地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