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展鵬看著她臉上的淚水，抬起乾枯的手替她擦了擦，眼皮有些鬆弛的眼睛裡也蒙上了一層淚光：“蓉蓉，是爸爸對不起你啊。我原本想著，要快點賺到錢，好讓你不那麼辛苦，沒想到……反而又連累了你。”
過去的他投資的眼光極其精準獨到，曾經被稱為商業界的奇才。
他也確確實實有這個實力，本來想著再憑借自己的能力東山再起，給受苦了多年的女兒一點補償。
可他太急於求成了，沒有考慮到自己在病床上昏迷了太多年，早就跟這個社會嚴重脫節，跟不上日新月異的發展節奏。
他向高利貸公司借了錢，參與民間融資，沒想到一夜之間錢全賠光了……
“爸爸。”楊蓉蓉握緊他的手，“你不用向我說對不起。你給了我生命，又養我那麼多年，這個恩情已經是我這輩子都報答不完的了，你沒有義務一定要給我提供好的生活。你也已經很努力了，我都看在眼裡的，就算是失敗了也不是你的本意。但是我隻想勸您一句，現在的社會跟當時的社會已經很不一樣了，您千萬不要太急於求成……”
“爸爸知道了。”楊展鵬抹了一把眼淚，輕聲歎息。
這一次的教訓，他會一輩子記在心裡。
“您吃過飯了嗎？我出去買一點。”楊蓉蓉想到他身體還沒有康複，不想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
“還沒。”楊展鵬卻顯然不想被她就這麼扯開話題，“你還沒告訴爸爸，你從哪裡弄來這麼多錢？是川川給你的嗎？”
他唯一能想到、第一個想到的，也就隻有南黎川了。
“不是……”楊蓉蓉垂下眼眸，小聲說道，“是我兩個好朋友那裡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