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暨好帥一將軍(15)(1 / 2)

夜色漸深,軍營中一分分安靜下來,一分分變得更為可怕。

廝殺已持續太多天,軍營周圍不遠處,就是屍山血海。

濃漿般的血在慘白的月光下彌漫出腥甜滋味,恐怖的畫麵成了棲息大漠中的獸類的天堂。它們撕咬屍體,扯拽出內臟,半乾涸的血在地上脫出長長的痕跡。

突然,一頭雄狼耳朵抖動,察覺到動靜,即刻尖銳嚎叫,號召同伴像遠處奔逃。

不多時,一支隊伍躬著身潛入夜色。

他們儘量不出聲,駐守在軍營邊緣的士兵也被安靜擊暈,扶到一旁。

很快,他們踏過了那片屍山血海,往更西邊的高坡行去。

.

京中,虞謠一連數日夜不能寐,總是白天渾渾噩噩地補覺,晚上就更清醒,成了惡性循環。

“唉……”意識中的她長聲歎息,白澤在旁邊靠著牆吃薯條:“你不至於吧。”

虞謠不理他,他自顧自地笑:“你明明清楚他不會出事。”

虞謠淡淡瞟他:“舅舅。”

白澤:“?”

“您一直是單身狗吧?”

短暫愣怔,白澤怒吼:“你這孩子沒大沒小!胡說八道!”

“不是嗎?”虞謠抱著枕頭重重躺下,“我瞧您一點不懂相思愁。”

“我兒子都有好幾個了!”白澤磨牙,冷冷反擊,“但我們神獸一般無需苦戀,日子都過得很美,不像你,作天作地。”

“……”虞謠乾笑,“沒進入成年期就開始輪回又不是我的錯。”

說著意識道:“哎?您這意思神獸應該不需要輪回?那我為什麼要輪回啊?”

白澤沉默了一下:“你掉孟婆湯裡了。”

“?”虞謠翻個身,詫異地看他,“怎麼回事?您具體說說?”

白澤低頭繼續吃了兩根薯條,頭發的陰影在前遮著,她看不清神情。

她追問道:“說說嘛!”

白澤終於無奈地開口:“你剛破殼的時候,你媽帶著你去找孟婆聊天,你撲棱出來就掉鍋裡了。”

虞謠:“……”

白澤:“你被燙到,立刻又竄出來。你媽和孟婆趕緊在後麵追,但你冒著煙跑得特彆快,直接跌入輪回道。”

虞謠:“……”

她悲憤捂臉:“您彆說了,我有畫麵了。”

“是啊,那畫麵太美不敢看。”白澤深沉點頭,“孟婆湯變成了青鸞雛鳥孟婆湯,據說那波沾染神鳥氣的鬼投胎之後命都特彆好。”

虞謠:“……”

白澤:“孟婆還拿來宴請眾仙來著,多放了幾種菌菇調味,評價特彆好,就是有些道行太低的小仙喝完之後短暫失憶了……不過這不怪你,孟婆湯本來就這樣。”

虞謠的神情越來越扭曲。

“當前還債率,75%。”

突然的數值上升截住了虞謠的神情扭曲。

她再度驚然坐起:“怎麼了這是?!”

白澤眯眼:“應該是他在瘋狂想你了。”

“也就是說……”虞謠朱唇劇烈顫動,目光也變得空洞。

“是。”白澤點頭。

深處凶險之境,自然會額外想念愛人。記憶中她的好會變得更好,動情也會更加明顯。

.

千裡之外的匈奴大營中,突然殺聲震天。

熟睡中的匈奴士兵在睡夢中被驚醒,但有許多尚不及起身,就被黑暗中淩空而下的刀光割破喉嚨,就此殞命。

很快,火把光芒四起,士兵們開始集結,雖然難免慌亂,但很快找準了偷襲者的位置。

“哥!不行啊!”宋展連續劈死兩人,朝宋暨大喊,“咱們人太少了!”

宋暨帶著三百多人悄悄溜出,深入敵營,憑的是“還有一線生機”的奢求。

他給大家分析,說現下最差的結果,也就是個死。

他們被困已有多日,毫無能突圍成功的跡象,繼續在那裡熬著,沒有出路。結果應該是戰死,或者餓死。

這般摸出來自然也很危險,被當做逃兵抓回去是死,半道驚動敵軍被圍剿是死。天明前若不能順利摸到敵軍大營,太陽出來勢必被敵軍發現蹤跡,山上一放箭,還是死。

可比起來,還是這樣賭一把,有一點點希望。

即便幾率很小,可萬一成了呢?若不成,結果不會更差;可若成了,萬千將士都將脫離困境。

所以有三百多人被他說服,決定跟著他搏一把。

宋暨膽戰心驚地帶著他們走,儘量小心地繞過軍營與亡命坡間的一個又一個匈奴營地,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他們竟然順利地摸到了亡命坡下。

但亡命坡上駐守大營的人,卻比他想象中多。

當下以大肅軍營為中心,四麵八方都是匈奴軍隊。他以為大量兵馬被派出去,匈奴大營應該也就剩下幾百人保護主帥。

畢竟這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他們若不是偷襲外加運氣好,根本沒有攻下它的希望。

可按照軍營的規模判斷,人數怕是在兩千往上。

但是,都走到這一步了。

宋暨低身避開一刀,直身的同時反手後劈,血花在背後一濺而起。

他左右一望,借著火光尋到大帳的輪廓。

“二弟!”他一喝,“你帶人撐住,來五十人跟我走!”

宋展驚然:“你去哪兒?!”說著又取一人性命。

奪下火把,宋展心念一動,判斷了一下風向,火把信手扔向旁邊的軍帳。

大漠的夜晚時常起風,營中軍帳間的間隙又不算太大,頃刻之間,大火熊熊。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