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時, 聖駕從行宮返回宮中, 很快迎來元君冊封的吉日。
白日是冊禮,傍晚是婚禮, 一整日都很忙碌。
婚禮時兩人俱一襲大紅喜袍,對坐同飲合巹酒, 合巹酒苦, 但兩雙相互對望的眼底都是甜的。
“當前還債率, 60%。”
晚上回寢殿時, 虞謠開心得腳下忍不住蹦蹦跳跳,席初在旁笑她, 她恍惚間感覺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就常是這樣, 她有高興的事情溢於言表, 他便看著她笑。
這晚自是芙蓉帳暖, 一度春宵。
之後嘛, 也是隔三差五度春宵。
女尊的皇朝對於皇帝專寵的問題不太在意,畢竟男尊的時代是嬪妃們生孩子,皇帝多臨幸幾個人, 就多幾個誕下皇嗣的可能, 是保證皇權不動搖的一重保障。但女皇執掌天下就不一樣了,臨幸誰都是她生,橫豎不可能同時懷兩次孕, 所以除非長久生不出來, 否則她專寵誰朝臣都懶得多嘴。
專寵元君, 那就更沒什麼。
是以虞謠專寵得義無反顧, 入冬時,她就發現自己有孕了。
她對這一胎很是緊張,雖說站在她自己的角度男孩女孩都很好,但她畢竟已經病了,又還有皇位要繼承,還是儘快生個皇女比較保險。
次年夏末,女皇順利誕育皇長女。
還債率也上升到了74%。
虞謠這一胎著實是很“順利”,時間不長,也沒有太痛,她先前做的心理準備好像都白搭了。
她沉沉地睡了一覺,醒來時看到孩子被放在枕邊,席初噙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看孩子又看看她。
虞謠看了一眼孩子,哭唧唧地翻身朝牆:“好醜……”
在這一點上,她發現她真是三世不變。什麼雌性激素爆棚激發母性覺得自己的孩子格外好看在她身上總不太奏效,她永遠能非常“客觀”地覺得新生兒就是醜。
席初在旁笑出聲,手指輕碰碰孩子的額頭:“聽見沒有,母皇嫌你醜了,你趕緊變漂亮啊!”
孩子變漂亮,也“變”得很快。
虞謠自己每一世都生得美,孩子的父親也都好看,剛出生的小孩子又長得迅速,過幾天稍稍一長開就不醜了。
孩子取名叫虞寧,接下來很長一段時日裡,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圍著孩子轉,同時又都怨念對方為了孩子忽略了自己。
等孩子滿了百日,虞謠終於“狠下心”,逼著自己完全把孩子交給乳母兩天,和席初回顧二人世界去了。
虞謠很有情調地拉他住去了東宮,那是在二人的過往記憶中很美好的地方。
晚上睡覺時,虞謠翹著二郎腿仰在床上,邊環顧四周邊嘖聲:“好好的地方,想到過不了幾年就要給阿寧了,還真有點舍不得啊——”
席初嗤笑:“那就不給她。隻立儲,不讓她住東宮。”
“我覺得行!”虞謠深沉點頭,想了想,又歎氣:“算了。”她搖搖頭,“還是讓她住東宮吧,自己有一塊地盤,咱們比較清靜。”
但凡夫妻感情好又有條件,誰不想在孩子長大後開開心心回歸二人世界呢?
隨著虞寧長大,宮裡逐漸呈現了一派歡天喜地的氛圍。
她從“爬來爬去”到“跑來跑去”都會激起一片喜悅。
虞謠剛開始還不敢讓她亂跑,畢竟宮中人多,心思又各不相同,她怕她出事。
後來發現想太多了。
在她專寵席初之初,後宮眾人或許還不太甘心,但現在早已認命。況且席初又不像衛珂執掌後宮時那樣刻薄,大家的日子過得都不錯,誰也犯不上賠上一家老小的性命去爭寵。
這個時候宮中再有個可愛的小姑娘,當然是一大家子人都愉快地逗她玩啊!
結果就導致在虞寧三歲多的時候,虞謠發現她的分量比自己前兩世的孩子都重了不少。
可想而知,喂小孩子吃東西真的很有趣,她又比較乖巧,不論跑去誰宮裡都會被投喂。
席初對養孩子沒經驗,虞謠跟他說起這個問題他才意識到。
他摸著虞寧圓滾滾的肚子沉思了半天,沉然點頭:“好像是有點胖。”
他便不得不著人知會各宮,以後不許瞎喂皇長女吃東西了。
在虞寧的體重剛正常下來的時候,虞謠再次有了身孕。
這一胎依舊生得很順利,也是個女兒,取名虞宜。
還債率在給次女起名的那一刻,已然88%了。
在坐月子的過程中,虞謠昏倒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