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仰頭看向江寧,“等我們把人魚的事情解決了,去昆侖走一趟。”
江寧自然是答應的。
秦牧看向韓書墨,又問道:“秦牧的身體在哪裡?你們這次爭對龍脈有什麼計劃?”
韓書墨隻是略微掙紮了一下,就又被某一股力量牽引著回答道:“秦牧的身體在一副棺材裡保存著,之前在哪裡我不知道,我聽鬼王說過,半個月後的龍脈之行,他會把秦牧的身體帶過去,秦牧乃陽煞,祖龍也至陽存在,秦牧的身體於祖龍來說是大補之物,他打算拿秦牧的身體當祭品,他在秦牧身上做了些手腳,一旦祖龍下嘴,龍脈的力量便會被他掌控一部分。”
秦牧表情怪異,“吃……秦牧的……身體?”
韓書墨理所當然,“陽煞於祖龍而言就是一塊極品補品,祖龍是抗拒不了陽煞的誘惑的,它一定會下嘴。”
江寧一手放在唇邊低低咳了一聲。
秦牧也有些尷尬的感覺,如果這陽煞是其他血脈,說不準祖龍真有可能下嘴,可偏偏秦牧還有另一個身份,他就算用屁股想也能知道祖龍的選擇。
它忽略過這個問題,轉而問道:“江殷和許雅在哪裡關著?”
韓書墨眼神微微一變,嘴中囁嚅道:“在……”
他張了張嘴,正要說出口,忽而臉色慘變,嘴一張吐出一口鮮血,身子晃了兩晃,倒地不醒。
江寧臉色微變,急忙走上前,手指一探他頸動脈,神色微微鬆緩下來,“還活著。”
秦牧身上閃過一絲金芒,一條透明的金色龍魂從貓身上鑽了出來,龍尾一擺,直接沒入韓書墨體內。
韓書墨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眼皮顫了幾顫,終究還是沒醒過來,隻是身上閃過一層淡淡的金芒。
金芒轉瞬黯淡下來,金龍重新透體而出,在半空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事,他的魂魄上被做了手腳,一些事關最機密的事情是沒法問出來的,不然會觸動禁製,魂飛魄散。”
它龍尾一擺,又回到了貓身體裡,毛絨絨的尾巴輕輕晃了晃,道:“這一次禁製衝擊魂魄,少說得昏迷個一兩天,三日之後我的主奴契就會過期了,現在的我暫時還沒能力徹底把他們變成我的奴仆,為了謹慎,抽取記憶,把他們交給陰陽署吧。”
江寧一頓,“抽取記憶?”
秦牧解釋道:“用陰煞侵入他們的魂魄,我以主奴契強迫他們打開心門,你應該能夠看到他們一些沒有被禁製封住的記憶,用陰煞侵蝕掉屬於你我的部分,他們就再也想不起來我們的事情了。”
江寧點點頭表示明白。
他微微蹲下身,伸出一指抵在韓書墨眉心,指尖黑芒一閃,陰煞緩緩侵襲而入。
霎時,一幕幕畫麵從眼前閃過。
最開始是現在的恐懼,眨眼時間倒轉,變成了李弘變作的煞鬼與他們纏鬥,又變作天黑之前的商討,他那三徒弟說飛機上遇到個傻子富人,身上至少五塊極品玉,於是讓他們去偷玉賣錢……
江寧本想看到這裡為止,忽而心中一動:秦牧說過,這人以前曾經參與過圍捕他的行動。
那是怎樣一場行動?秦牧到底又有多厲害?
他不自覺繼續往下看去。
眼前一幕幕場景飛快劃過,晝夜交替,時間流轉,忽而畫麵定在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之上。
那道身影一如他最初所見到的模樣,他穿著一身色澤明媚的休閒服,肩上跨個淺灰色的單肩背包,俊朗的麵容之上,神色卻是懶散桀驁,身上一層晃瞎人眼的強烈金芒在黑夜裡就如一個發光的小太陽,那層金芒在他身後彙聚成形,便如他的陰煞形成的魔鬼虛影一般,他的陽煞形態卻是一條……龍。
一條金色的龍。
那條陽煞彙聚而成的金龍在他身後徐徐遊走,龍身一動,氣勢浩蕩如虹,龍頭一揚,便是一股睥睨天下的桀驁霸氣,強烈到恐怖的毀滅之力隨著金龍的遊動從它身上輻散而開,隻稍稍逼近一點,就幾乎要把整個人都撕裂了去。
這才是秦牧,張揚而狂傲的秦牧。
他在陰陽界裡是一個傳說,同時也是一個不能說的禁忌。
他可以令百獸臣服,是馭獸師一脈有史以來天賦最好的繼承者。
他是獸皇——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