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見多識廣的世家大少爺,他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外麵的狀況,手中捏了一張符在眼前一點,站在外麵的李弘就映入了他眼中。
但以他的聰明,自然不會真的以為對方隻是一隻小小的怨鬼,一隻怨鬼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解決這麼多人?
但這不妨礙他認識到一個事實。
“你是煉鬼師?”他聲音低沉,帶著一點淡淡的冷意,“這隻是你的奴鬼?”
來自捉鬼師與煉鬼師的天生敵意嗎?
江寧側頭看了眼緩緩飄過來的李弘,聲音淡淡,“是朋友,他是遵我母親的囑咐來保護我,我不是煉鬼師。”
江恒一怔,“你母親是?”
江寧毫不客氣吐出兩個字,“秘密。”
江恒一噎。
他自小身份特殊,除了秦牧那個死變態,誰見了他不得小心的奉承兩句,就連鄭遠岑這種世家大少爺都得給他幾分麵子,但就是麵前這個人,都好幾次和他杠了,偏偏他還無可奈何。
他雖傲,但也不是無腦的傲,除非涉及到生死之事,他不會隨意動用世家的力量為他出頭,更何況江寧剛剛還救了他們,他現在發飆完全不在理上。
他隻得恨恨的哼了一聲,卻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怎麼江寧進來有一會了,他身後的人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不由回頭一看,卻是一怔。
鄭遠岑和沈晨的目光同時落在江寧身上,臉上的神色都有點驚疑不定的感覺。
江寧此時已經注意到了其他的人,目光在他們身上微微一掃,眸光似乎輕微的變幻了一下,本就漆黑的眼眸更是如黑洞一般深邃幽冷,那抹沉沉的黑似乎都要溢了出來。
秦牧明顯的感覺到,他抱著他的手臂有一瞬間的緊繃,但也隻是瞬間。
很快,他便移開了目光,視線重新落在江恒身上,淡淡道:“我一路過來,外麵都是打鬥的痕跡,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江恒本還在疑惑鄭遠岑和沈晨的突然沉默,被江寧一問,思緒瞬間回轉,他看了眼外麵躺了一地的人群,神色微微沉下來,“很不好的事情。”
江寧環視一圈周圍,目光在和船長室相連的駕駛台上掃了一眼,很快就想到了問題所在,“你們出不去?而且……這裡沒信號?”
江恒點點頭,聲音低沉道:“是的,這霧氣很詭異,不但屏蔽了信號,而且無論我們怎麼轉都出不去,如果一直沿著一條直線走,一定會走到海霧中心的人魚島。”
他提到人魚島三個字的時候,眼裡不自覺露出一點恐懼,深吸一口氣平息了下心緒,才緩緩道:“這海霧大概是人魚的某種迷宮陣法,具體是什麼陣法,隻有去了人魚島才能發現,但人魚鎮守那裡,一旦靠近,他就會唱歌,歌聲會控製人的大腦,驅使人為他所用,其餘七艘船上的人全都被他聚集在島上了,就連這艘船上的大部分人也都去了島上,隻有留下的少部分人遵從人魚的命令,奪取這艘船的控製權駛向人魚島。”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玉鼎狀法器,咬牙道:“這是中階法器東歌鼎,可以屏蔽人魚的歌聲,我們也是靠著它才逃過一劫,可是催動它需要大量的靈氣,這艘船去過三次人魚島,我催動了它三次,靈氣基本快耗費完了,如果再去了那裡,我們就真的死定了。”
秦牧忽的想起什麼,抬爪猛的一拍他的手指。
江寧低頭看去。
秦牧抬起毛絨絨的爪子,指了指他手指上的固魂戒,長長的尾巴甩來甩去,一藍一綠兩隻貓眼都快彎成月牙了。
江寧怔愣一瞬,忽的腦中靈光一閃——固魂戒可以固魂,任何爭對魂魄的攻擊都將無效!
人魚的歌聲……對他們無效!
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江寧嘴角微微一抽,很快冷靜下來,他低垂著頭想了想,發現有一個地方比較奇怪,“人魚從沒離開過島上?”
江恒搖頭,“沒有,隻要離開人魚島超過一百米,人魚就不會唱歌。”
江寧理了理思緒,“進入人魚島一百米範圍才會攻擊,看上去像是侵入領域後的自衛反擊,不像是會主動攻擊的生物,但偏偏,他還控製著這些人想方設法奪取遊輪控製權駛向中心海域……”
他很快得出結論,“他在守護著什麼東西,而那件東西對他相當重要,所以他離不開那裡,但卻有很強的攻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