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骨的冷。
入目一片刺目的冰藍色,甚至微微眯了下眼才能適應,抬眼打量周圍一圈,便忍不住驚歎出聲。
這是一座冰窟。
完全由冰組成的窟洞。
上下左右四麵八方都是一層厚厚的冰壁,頂上懸掛著一條條尖銳鋒利長短不一的倒三角冰淩,地上也有很多豎直生長的冰淩,密密麻麻一叢叢一簇簇,就像地上生長的花草,隻有一條小道留給人行走。
就在這座冰窟的正中央處,卻是靜靜橫放著一座冰棺。
冰棺周遭三米之內,卻是沒有一株生長的冰淩。
“這些冰淩都會是生命的,是我們人魚一族培育的一種特殊植物,你們不要去碰它們,不然會攻擊你們。”人魚叮囑了一句,魚尾一蕩,身形便落到了中央那座冰棺之上,眼神極致溫柔纏眷,又帶著無限的悲傷懷念,他伸手輕輕撫摸著冰棺棺蓋,柔聲說道:“這就是我的將軍了,他名‘南煜’。”
李弘已經迫不及待的飛了過去,透過冰棺一眼就看到了裡麵沉睡的人。
那是個很好看的男人。
他的年歲大概三十上下,穿著一身黑色的華美長袍,皮膚是一種病態的蒼白,五官輪廓很是深邃,英朗俊美,帶著成熟男人特有的沉穩,即使隻是閉眼睡著長睡不起,依舊可以感覺得到他身上那股征戰沙場曆練出來的沙發氣息。
李弘看了許久,靜靜閉上眼睛,緩了好一會才沉沉歎息一聲,掀起衣袍跪了下去,對著冰棺重重磕了三個頭。
人魚看他行如此大禮,眼神頓時就變了,有些驚疑不定的望著他,卻是沒組織他的動作。
李弘磕完了頭,緩緩站起身來,看向人魚疑惑的眼神,自我介紹道:“我名李弘,是和將軍同時代的人,當朝太子,當年將軍遵父皇之命曽教過我一段時間的行兵布陣,我與他有半師之誼,如今他身死,我既在此,便要承下他的情,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離溯眼神漸漸柔和下來,點頭道:“原是如此,他提過你,我知道。”
“那麼……”李弘目光灼灼的望著他,一字一頓的說:“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將軍到底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