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一桌子令人頭皮發麻的昆蟲菜, 江寧再好的胃口都給嚇沒了。
不過他之前和妍姐關係很不錯, 感情也是很融洽的,有什麼就直接說了, “抱歉,妍姐,我不喜歡吃昆蟲,浪費你的心意了。”
妍姐臉上殷勤的笑意生生僵住,不過她似乎早就有所預料, 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 喪喪道:“那好吧, 廚房裡還有點粥,你去端了自己喝吧。”
見江寧還是猶豫不動,她蹙著眉哼了一聲,不甘不願的補充, “就是小米南瓜粥,沒彆的料。”
江寧微微鬆口氣, 抱起秦牧飛一樣遛廚房去了。
妍姐幽幽歎出一口氣,見江恒偷偷摸摸要往廚房走去,眉一挑,溫柔的笑出聲, “阿恒啊,來陪姐姐一起吃吧。”
江恒:“……”
天要亡我!
一頓飯吃的幾家歡喜幾家愁, 等填飽肚子後, 幾人坐在沙發上開始談事情。
妍姐正襟危坐, 掃視幾人一圈,微微一笑,“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江妍,江水的江,妍麗的妍,那個生薑的薑是我的假名。”
她看向江恒,道:“阿恒,你還不知道江寧的身份,對吧?”
江恒看了江寧一眼,有些疑惑:“不是陰煞嗎?”
江妍搖頭,“不止。”
他見江寧微微皺眉,似乎想要說什麼,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微笑道:“彆急,我們姐弟都不會害你,現在認個親也沒什麼,好方便我之後的談話。”
江寧想了想,似乎的確沒什麼不妥,之前也是因為江殷的事怕連累到他們,打算等江家的事情解決完後再認親的,但現在似乎已經連累到了,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便點了點頭。
江妍見他同意,臉上微笑更深,眼睛一轉看向江恒,笑道:“江寧的父親是江殷,母親是許雅,是我們的叔叔嬸嬸。”
江恒猛的睜大眼睛,瞳孔緊縮。
江妍見他這樣,臉上露出一抹惡作劇得逞的微笑,繼續拋出驚天炸/彈,“父親和叔叔的關係一直很好,江殷叔叔被逐出江家,無依無靠,是父親一直在暗中幫助,他們才能在世家追逐下安穩立身,之後江寧出生,十二歲那年江殷叔叔和許雅嬸嬸都失蹤了,江寧一個人無依無靠,加上還有陰煞的封印,自閉到生活不能自理,父親便讓我到他身邊照顧他。”
她說到這裡,江寧懂了,“所以你就扮做心理醫生,一邊幫我治病,一邊照顧我的生活?”
江妍點點頭,露出一個母愛泛濫的微笑,“所以寧弟弟啊,你基本是被我一手帶大的,想當初我剛剛到你身邊,小小那麼一隻,白白嫩嫩可惹人疼了,現在都長大了呀。”
江寧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
秦牧在一邊幽幽開口,“那你為什麼要把他送到那三個男人身邊?”
江妍撩起眼皮看它一眼,猜測著應該是江寧的異獸,便沒在意了,輕輕歎一口氣,“唉,你以為我想啊,爺爺在江寧身上下的封印太重了,二十五歲之前解不開妥妥要死,我這些年一直在用藥物幫他衝擊封印,但封印愈合的速度總比衝開的快,在今年的時候基本已經快成個行屍走肉的傀儡了,再這樣下去,成個植物人在床上躺個兩年就會死了,我實在沒辦法,隻能另辟蹊蹺。”
“另辟蹊蹺?”秦牧咬咬牙,“就是把他送男人?”
江妍翻個白眼,“你懂什麼?男人屬性偏陽,偏陰的很少,那三個男人是我這些年好不容易物色到的三個陰性體質接近至陰之體的男人,這樣的體質在女人裡也算很少,但也不算太難找,好死不死,江寧的陰煞雖然被封住了,但周圍的氣場還是很陰暗的,女人屬性本就偏陰,放個女人在他身邊,被他那氣場侵襲個幾天,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隻有男人才可能抵擋。”
她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我雖然想救他,但也不想平白無故害了其他人,男人身上的陰氣越重,越容易勾動他體內的陰煞,讓他的陰煞自主衝破封印,尤其是男人對他越好,陰氣反哺,陰煞會躁動的越厲害,衝破封印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但在他們身邊待久了,他們也容易被他的氣場影響,最後橫死,所以我隻能一個人身邊放七天這樣輪流來了。”
她說著,還抬起頭來幽怨的瞪了眼江寧,“我本來打算等你在他們身邊待夠日子後就幫你解除封印,所以那些天我一直在外麵搜集解除封印的藥材,但等我好不容易找夠了,剛剛一回來,你這孩子就直接破了封印開始覺醒了,我倉促之下隻好用玉翠鼎幫你封住氣息外泄,但到底太倉促了,泄露了些痕跡,惹來那夥人追查,為了保你,我就隻能自己擔下這些事情,然後就被爺爺關了四個月,等再出來去找你,那棟彆墅就空了。”
她這麼說,江寧就挺不好意思了。
秦牧雖然暫時解了心結,但還是挺不舒服的,忍不住嘟囔,“陰煞和陽煞天生對立,又相輔相成,你不會找我……喔,秦牧幫忙嗎?一滴血的事就可以搞定了,用得著費這麼大功夫?”
說起這個,江妍更氣了,忍不住用手拍了下沙發,咬著一口銀牙恨聲道:“你以為我沒想過嗎?想我江妍自出道以來就沒怕過誰,那次為了救江寧,不僅忍著不耐親身上陣勾搭那秦牧,低聲下氣的引誘他,還為了他學會廚藝,做了個昆蟲全宴,那可是比十全大補丸還要補的存在,吃了保準靈氣翻倍,誰知道那小子當場就和我絕交,甚至還用那條陽煞龍追殺了我三天三夜,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早被他揍一頓了,我恨不得親手扒了他,哪裡再會去求他!”
江寧:“……”
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