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樂峰嗯聲回應道:“鐘凱欣看見我便跑,江俊彥也在明顯保護鐘凱欣。莫非程建仁的死真的是鐘凱欣所為?但是根據我們的分析測寫,凶手應該屬於連環狂歡殺人。那殺人者在第一階段時擁有縝密的殺人計劃和殺人時間安排。這意味著她一般不會主動藏匿,反而還會繼續在殺人進程中。但是根據齊樂樂所言,鐘凱欣可能在十六號就開始待在家中,直至後來躲在朋友的出租屋中,這和狂歡殺人者的測寫不符。”
“有沒有可能我們的分析出錯,又或者程建仁的死是個案?與之前兩起無關?”胡楚光自說自話,“但是不管如何,江俊彥和鐘凱欣都非常可疑,我們得從這方麵入手深究一番。你和江俊彥是同學,比我更加了解他。這家夥一看就很滑頭,所以你得想辦法撬開他的嘴。”
“江俊彥十句話有九句半可能都是假話,這家夥從來都不老實。但是這家夥是個軟骨頭,吃硬不吃軟。待會彆對他客氣就行。”
“你不是在公報私仇吧。”
“胡隊真的這麼看我?”
“嗬,開玩笑了!我還是了解你的。”胡楚光拍了拍卓樂峰的肩膀,道,“這波年輕警員中,你是我最看好的一個。我知道你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加油,我們得儘快讓程建仁的死亡真相水落石出。”
說完,胡楚光轉身要走,可他發現卓樂峰還站在原地,便好奇道:“怎麼?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胡隊!”卓樂峰雙手插袋,想了一下,終究道,“關於這個案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
“嗬,為何你要這麼說?”胡楚光的臉上泛出欣喜之色,但是很快用平靜掩飾,“所以,關於這個案子,你覺得我隱瞞了什麼?”
卓樂峰一字一句道:“程建仁和其他兩個死者是不是有所不同?”
“有什麼不同?”
“你在描述案件時常常將程建仁單獨提及,又是首先單獨給我看了程建仁的資料,但是在分析案件時又常常主動將案件歸納到連環凶殺中。你是在單獨剝離程建仁這個主語在連環案件中的指代意義。你曾經教過我們,刻意在案件描述中剝離主語,常常意味著這個主語有不同尋常的意義。那麼,程建仁對這個案件來說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嗬嗬嗬!”用手指點了點卓樂峰,胡楚光並不作答。他轉身後,臉上得意的笑容更甚。他沒看錯人,卓樂峰就是他要找的隊員。這個案子確實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胡楚光需要卓樂峰的膽識和頭腦!
警方審訊時要保證至少有兩人在場。如果隻是江俊彥和卓樂峰單對單,肯定更有好戲。如今有胡楚光壓陣,反而可以澆滅點火苗。
但是即使是零星的火苗,也能讓這兩人把審訊室給炸了。
“哇哇哇,大家都是熟人,不用這麼嚴肅吧!嘿嘿,胡老師,你不是想跟我喝兩杯嗎?不如把我的手銬解開,我請你出去搓一頓。”
胡楚光意味深長的看著曾經的學生:“之前讓你請,你說很忙。現在你要請,我也很忙。”
江俊彥大笑道:“哈哈,能有什麼忙的。”
“忙著審犯罪嫌疑人啊!”胡楚光挑了挑眉毛,也做戲虐狀,“好歹我們也有師生情分,那大家也都彆為難對方。為了節省時間,咱們直接點。你襲警接著拘捕,再加上你窩藏罪犯,妨礙警方調查,提供假線索,還故意讓彆人拖延警方辦案時間。這些罪狀加起來,估摸你想喝酒也得等幾年後出了牢房再喝了。”
江俊彥嬉皮笑臉道:“哈哈,誤會,誤會。我那不是跟胡老師鬨著玩嗎。我可是知道胡老師是警屆格鬥之星,我哪裡是你的對手。這不,你送我一對手鐲,我就跟你乖乖回來了嘛。”
“如果不送手鐲,你就繼續毆打警察加上拘捕逃亡?”卓樂峰冷峻的聲音傳來,啪的一聲,他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你通知鐘凱欣逃跑,是不是知道鐘凱欣殺了程建仁?又或者,你根本就是鐘凱欣的幫凶。”
“我勒個去,卓樂峰。你彆血口噴人啊。雖然我長得比你帥,但你也不能這般嫉妒我陷害我啊。說我殺人?我連隻雞都不敢殺還殺人,你開什麼國際玩笑。還有,什麼通知鐘凱欣?鐘凱欣是我合夥人,我就算沒事給她打個電話也很正常啊。”
“所以你沒事給她打電話,就是知道怎麼聯係她了?”卓樂峰哼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後,走上前去,“不如你現在就給她打個電話,說警方有些事情想找她聊聊!怎麼?不想打?你剛才可是說合夥人之間打個電話怎麼了?又或者你不知道她換了號碼?”
“對啊,她換了號碼!哈哈,她真的換了號碼,我也找不到她嘛。”
“嗬。我們查過你的通話記錄,在胡隊抓你的時候,你剛好打了一個電話。非常湊巧的是,我之前差點抓到鐘凱欣。雖然她逃脫了,但是她的手機落在現場。你猜那部手機裡有誰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