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龍天愣了會,道:“那……萬一是他們忘了呢?”
不等華天安開口,卓樂峰終於道:“一個可以做到細致分割屍體,且對每個拋屍步驟都有詳細計劃的凶手不可能做出遺漏最後一份屍塊這麼低級的錯誤。很顯然,是有人故意將其中一份屍塊放置在天河飯店後廚,要的就是將禍水引到我們家!從目前來看,凶手的這個目的已經達到。從昨天開始,天河飯店已經不能營業,而我父母住的地方也是時常受到彆人騷擾。各位前輩,冒昧的說一聲,如果還有人繼續在我家樓下對我父母實施騷擾,我可以立刻報警。但是現在我還有所保留,就是因為我希望幾位吉祥街的前輩能保持清醒,以免事態不可收拾!”
吉龍天指著自己道:“你是在教我們做人?”
“嗨,你彆咋呼咋呼,讓人把話說完嘛!”華天安笑嗬嗬的壓著吉龍天的手,又對卓樂峰道,“樂峰啊。我也算看著你在吉祥街長大,你們一家是什麼人,我也多少清楚。但是現在事情既然牽扯到你們家,你們家要想徹底擺脫乾係,確實不是你一兩話就能撇清。今天我把大家聚到一起,你也可以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至於後麵怎麼做,我們自有判斷。”
張文寶不敢多言,可他也確實替卓樂峰捏把汗。
隻是卓樂峰依舊淡定,道:“屍塊確實在我們家後廚被發現,但是不代表我們家殺了人。目前來看,死者確實可能就是安北光。那我想知道,我父母和安北光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他?動機上不成立!其次,我父母白天基本上都在店裡做生意,晚上就回家休息,作案時間也基本不存在,如何殺人?樸女士,據我所知,二十七號下午開始,你丈夫就和你在西嶽溫泉會所那邊,且晚上你們也在溫泉酒店休息睡覺。冒昧的問一句,你是否還記得你大概從幾點睡到幾點。”
樸鄭慧抽泣無法回答,吉龍天也煩躁不安,隻有華天安湊到一邊,對樸鄭慧道:“弟妹,既然想要把事情弄清楚,就得先把話說清楚。放心吧,我和吉總都會為你做主。”
這一說,樸鄭慧才稍微冷靜點,她嗯的點點頭,道:“我和北光晚上九點多回的酒店房價,因為實在太累了,我洗過澡就上床睡覺,估計十點多就已經睡著了。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十點多。我醒來時,發現北光已經不在房間。”
“晚上十點睡到第二天十點?”卓樂峰眉頭微皺,“請問,你平常睡眠時間也是這麼長嗎。又或者,當晚你們喝了不少酒?”
樸鄭慧沒有思索,道:“那天晚上我和北光都隻是喝了一點酒,可絕對沒喝多。至於睡眠時間,我平常確實都是十二點之前睡覺,可一般早上八點多會醒來。”
“這就奇怪了?”卓樂峰自言自語道,“你睡到十點多才醒來,而恰好安北光不見了。這也太巧合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吉龍天不滿道,“你是覺得我嫂子說謊不成。我告訴你小子,今天你不把事情說清楚,老子讓你橫著出門。”
卓樂峰懶得理睬吉龍天,繼續問道樸鄭慧:“當天是誰提出要去西嶽溫泉會所?”
樸鄭慧對卓樂峰流露不滿,也多虧華天安在一旁勸說,她才不情不願道:“前些日子我和北光爭執了幾句,鬨了點小矛盾。二十七號早上,北光從公司回來,說要帶我去西嶽溫泉會所放鬆一下。我當他是為了跟我緩和關係,也就順著他的意思。當天在西嶽溫泉會所確實玩的開心,之後我們還在附近逛了很久,買了點東西,誰曾想到……”
樸鄭慧的說辭和張文寶查到的內容基本一致,這表明樸鄭慧應該沒有說謊。至於最重要的一點,是安北光提出去西嶽溫泉會所,那安北光事後又從西嶽溫泉會所失蹤,這一切難道是安北光自導自演?
卓樂峰腦海中泛出各種可能,他在拚命整理線索,組織最合理的推理。他坐在椅子上也顧不得其他人的目光,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這般姿態又讓張文寶顯得很尷尬,弄得卓樂峰好似無視各位老大一般。他隻能在下麵踢了踢卓樂峰,小聲道:“你丫彆跟個啞巴似的,說句話啊!”
“哦,說話!”卓樂峰摸了摸鼻梁,回過神來,“各位,我覺得大家還是稍安勿躁。華老大剛才說的沒錯,最遲今天中午,警方就會表態,而一旦表態之後,警方就會展開更係統的調查,到時候警方一定也會來拜訪樸女士。我相信在警方展開全麵調查後,真相很快會浮出水麵!”
“嘿嘿嘿,跟我們這打官腔!卓樂峰,你是不是以為你還是警察啊!”吉龍天卷起袖子,站了起來,“說了這麼久,你一句有用的話都沒。你真當我們好糊弄?”
啪的一拍桌子,吉龍天對著左右示意。之前跟著吉龍天一起來的馬仔們瞬間從旁邊的桌子上站起身來,齊齊朝著這邊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