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會的卓樂峰確實有點膽顫。實際上,很多人並不怕死,卻很怕疼和被折磨。死是一瞬間的事,但是疼和被折磨確實一個過程。人往往懼怕的就是這個過程。看著滿屋子的刑具,卓樂峰有點不自在,更是看著維金斯蘇南猙獰的麵孔,他知道現在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我們說點啥吧。”卓樂峰隻能主動打開話匣子。
“哈,我還以為你真的是錚錚鐵骨。怎麼,現在主動服軟了?”維金斯蘇南將燒紅的烙鐵慢慢拿起,在卓樂峰的身邊晃了晃,道,“這玩意的滋味不好受,你應該清楚。”
卓樂峰道:“江俊彥體驗過了嗎?”
“那小子很滑頭,每次剛要動刑,他都能找到借口讓我們停手。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讓我們知道,對待你,可不能像對待他那樣仁慈。”
“這樣可不公平。既然你們對待他足夠仁慈,那對待我也應該更加仁慈。因為相比較他的滑頭,我可老實多了。說不定我可以給你們提供更加有價值的消息。”
“更加有價值的消息?”維金斯蘇南吹了吹烙鐵,那熱氣還在旁邊蔓延,“說說看,是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你先把我鬆開。我保證,這條消息,可以讓你和你的老板都滿意。你不用懷疑我的誠意。現在我在你的手上,這附近都是你的人。不管我做什麼,都沒辦法逃出去。”
“你彆來欺騙我,我可不吃這一套。要麼現在說,要麼,我就讓你說。”
看著湊過來的烙鐵,卓樂峰可不想現在就受皮肉之苦,他連忙道:“好,我說。你聽好了,其實江俊彥的身份很不一般。”
“如何不一般?”
“你不覺得當初在東南亞,那次行程之中,江俊彥的很多行為都異常可疑嗎?”
卓樂峰當然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實際上,他這番話也是一早他和胡楚光商議過的結果。他們這次前來韓國營救江俊彥,可前提是還不清楚江俊彥是否已經交代了卓樂峰的身份。就整個破霧計劃而言,卓樂峰顯然是最重要的一枚棋子,所以胡楚光早就交代過,危急時刻,可以選擇舍棄他人而保護卓樂峰繼續潛伏。更何況就這次江俊彥事件而言,賽蒙和餘菲娜擺明就在懷疑卓樂峰。所以他們利用綁架江俊彥想要獲取更多信息。在這種情況,如果不能讓賽蒙和餘菲娜對卓樂峰放鬆警惕,那接下來卓樂峰還會遇到更多麻煩。正是基於這種考量,胡楚光和卓樂峰商議過,迫不得已時,可以假借暴露江俊彥來保護卓樂峰。至於之後江俊彥如何“洗黑”,這自當也有他們的辦法。
聽聞這話之後,維金斯蘇南果然神色變得莊重,他湊上前來,道:“當初在營地,賽蒙將軍讓你和我對質,江俊彥卻忽然冒出來替你作證明。我想,當時你也很吃驚為何他這麼做。確實,他的種種行為都非常可疑。包括他出去營地找證據,如果他沒有幫手,如何能順利完成任務。所以你說,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自當會說,但是不是現在。我需要見你的老板。見到老板之後,我會將一切都交代出去。”
維金斯蘇南諷刺道:“賽蒙將軍現在在金三角,莫非你還要去一趟金三角?”
“嗬,我說的可不是賽蒙。維金斯蘇南,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至少在這個地方,你的老板並不是賽蒙。而且我相信,此人應該就在這裡。這片叢林中設置的種種機關陷阱都和此人有關,且此人正在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們的對話。這樣躲在幕後聽我說,還不如站出來,我一五一十的當麵跟他說清楚。還是那句話,我保證,我說的話會讓你們受益匪淺。”卓樂峰知道維金斯蘇南不會立刻答應,所以,他不等對方插話,便直接道,“你做不了主,回去先問問你的主子吧。如果你此時擅作決定,會壞了大事。”
這句話果真震懾了維金斯蘇南,在遲疑片刻後,他終究轉身離去。這個舉動,讓卓樂峰狡黠一下,心中還暗暗罵道,這個蠢貨。
“你這個蠢貨!”密室之中,在黑暗處發出一個男人的聲音,這身責罵卻不嚴厲,甚至還帶著一絲嬉笑。
維金斯蘇南恭敬的朝著黑暗鞠躬,忙問道:“我不知道哪裡做錯了。”
“卓樂峰讓你過來問你主子,你就馬上折回,這不就坐實了我現在就在洞裡的話了嗎。嗬嗬,罷了罷了。卓樂峰是聰明人,玩這種小心思,你不是他的對手。”
維金斯蘇南此刻才明白自己被耍了,懊惱之餘,咬牙切齒道:“那現在該如何?”
“他不是想要見我嗎?好,那就見見他,帶他去角鬥場,順便,再把那兩個女人和兩個男人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