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樂峰很想打自己一巴掌,既然想到了房齊飛在用象棋字眼做文章,且之前牽扯到白士芳,那他就應該想到楊章誌。如今楊章誌失蹤,意味著房齊飛已經集齊了除將之外的象棋其他棋子。
在已經殺掉馬三才、**賢、楚段兵和白士芳的前提下,隻要房齊飛再按照既定程序殺掉米馨鳳和楊章誌,則他的連環殺人計劃就將完成第一階段。
警方在現場搜索楊章誌,卓樂峰也已經和金曉晨趕到了現場。
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且既然房齊飛將送貨地點選擇在這裡,意味著凶手一定在此處考察過,且有他的行動地點。這個地點不意味著是殺人地點,但至少也是暫時拘禁受害者的地方。
“目前現場都已經被警方控製,如果房齊飛出現,他一定會被發現。隻是,他現在到底要乾嘛?”金曉晨也是焦頭爛額,“這個地點殺人拋屍?”
這個地點殺人拋屍?此處是國道出入口,再往前便上了高速。從周邊可以進入鄉村,理論上可以藏匿。但是這會警方已經布控搜索,在加上當地派出所連同鄉鎮部分工作人員也在場,他們對周邊環境和住戶情況極為熟悉,在這麼短的時間,房齊飛要帶著一個大活人躲過眾人搜查,還能尋找到一個完美的藏匿點,幾乎不可能。
“會不會已經離開了?”
金曉晨搖搖頭:“應該不會,剛剛我已經讓人調閱過現場監控,至少目前來看,沒發現可疑車輛和可疑人員離開過現場。”
卓樂峰摸著下巴,感受到臉頰上流下的汗珠。
沒有可疑車輛和可疑人員離開?再加上各個路口都有警察把手,房齊飛除非能飛出去,否則確實沒道理會立刻消失。
車輛?這兩個字眼在卓樂峰的腦海中過了一下。
“還記得之前我們分析拋屍**賢的交通工具以及綁架白士芳和楚段兵的車輛可能是不同車輛嗎?”
金曉晨點點頭:“當然記得,兩個案犯現場沒有出現同一個可疑車輛,所以我們無法聚焦視線。這意味著凶手在兩次作案中應該用了不同的交通工具。”
“從我們調查房齊飛的背景來看,他並沒有同時擁有數部車輛,這意味著他要不停更換交通工具,要麼租用車輛,要麼借用車輛,甚至於盜用車輛!可他是一個嚴謹的連環殺手,他不會在犯罪主線任務之外給自己增加太多難度,以免暴露自己!”
“所以他不可能租用車輛,因為這樣會留下更多可疑信息,更不會盜用車輛,因為他可能會因為盜竊就被警方盯上!可他依然可以獲取不同的車子!”金曉晨雙眼閃過亮光,“之前我們在現場沒發現可疑車輛,但是不意味著沒有車輛經過。如果車輛本身就是在當地行駛,且沒有露出明顯的破綻,我們也不能馬上察覺。比如,村裡的車子回到村內。”
卓樂峰點點頭:“他不僅有一輛村裡的車子,而是多輛,那他……”
“村頭修車行!”金曉晨二話不說拔出槍,跟著卓樂峰就上了車子。
未免打草驚蛇,他們並未帶著大批警察前去。一方麵讓人繼續布控尋找,一方麵隻帶著其他兩個警察前來支援。
終於到了村口的修車行,他們看見外麵停放著數部正在維修的車子。其中兩輛車牌已經掉了,這讓金曉晨和卓樂峰對視一望。
如果凶手利用更換車牌已經改造車身做文章,確實可以乾擾警方。
再者,目前警方鋪天蓋地尋找房齊飛,在這種情況下,房齊飛一定會選擇一個穩妥的地方完成自己的連環殺人。這處地點對他而言一定有特彆含義,或者有熟悉的人或事。所以,他選擇在這裡。原本他可以忽悠楊章誌自己送上門,然卓樂峰及時的電話讓房齊飛的計劃出現了意外。他不得不竄回到村內等待時機。
金曉晨和卓樂峰帶著兩個警察下了車。卓樂峰用手示意兩頭,讓兩個警察分彆從左右查看情況。
他則跟金曉晨從正門進入,見四下無人,便故意喊了聲:“有人嗎?老板在嗎?”
叫了三聲,裡麵終於傳來了動靜。
一個一瘸一拐,嘴巴還叼著一根煙的男人走了出來。打量了卓樂峰和金曉晨,又眺望不遠處的那輛警車,這個男人哎了一聲:“把路口都封死了,我都沒生意做了。我說二位,你們到底要乾嘛?”
他嘴裡有怨氣,表情也顯得不屑。
卓樂峰上前兩步,將證件示意後道:“剛剛有沒有可疑車輛和可疑人員從你這邊經過。”
“可疑?什麼叫可疑?如果說是陌生人陌生車輛。那我這裡天天都有!”
從懷中掏出房齊飛的照片,卓樂峰又示意道:“那這個人呢?”
“沒注意!”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從那人口中說出,可就是這三個字,讓卓樂峰和金曉晨的神經瞬間緊繃。利用卓樂峰的身體做掩護,金曉晨已經偷偷把手摁在腰間的**上。
剛剛那人在看見這張照片後,瞳孔有明顯聚光的表現,同時臉頰肌肉也在微微抖動。這意味著這張照片上的人帶給此人視覺刺激,所以,此人一定認識房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