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0.又坐摩天輪(1 / 2)

教室後門被打開,即便沒有人聲傳來,也不需要有多少猜測,因為某倆個整日成雙入對的家夥的出現時間總是那麼的規律,班級裡的其他人都習以為常了。

然後對於接下來他倆的行動軌跡,其他人也很熟悉。

走廊外,沈佳夢握著乳白圓潤的湯勺舉在,手舉到胸口高度,滿心歡喜、滿懷期待,乖乖等著裴清幫自己旋開保溫桶的內膽,眼神閃爍好似夜上星辰。

她太愛了,所以為了這家夥,裴清迎合她的口味,嘗試性地改進了幾次牛肉湯的風味,目前還在探索中。

每一次都是細微的調整,因為要是調得大了,又不讓她喜歡,那就很浪費每周兩次的燉湯機會。

劃開幾顆蔥花,女孩勺起溢散著馥鬱清香的湯水,張開唇瓣輕輕吹氣,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怎麼樣?”裴清從不錯過她第一口的反饋。

熟悉的問詢,沈佳夢抿抿嘴,嘴唇潤紅紅的,彎起的眼睛裡充滿笑意,跟他說很好喝。

等到她把把湯喝完吃淨,之後,他們就要進到教室裡開始今晚的自習了。

加上他們倆,教室裡一共有四個人,蔣英鳳和餘秀穎,班上學習最用功最勤奮的兩個。

國立今天沒來,也許是因為這周剛考完試,出去和學姐約會了也說不定。

不過他在八點鐘的時候還是來到了教室,看來人家隻是來得晚了點。

裴清仍舊徜徉在文獻與資料的海洋裡,不過不是通過打印來的紙張,而是一塊平板電腦,因為這樣更快更高效,也因為周末的晚自習不用擔心老師的目光。

有些知識近乎免費,而有些知識收費高昂,為了能夠翻閱世界頂尖科學家們發表的科技文獻,他繳納筆數額不小的使用費,簡單來說就是開通vip,以獲得文獻檢索數據庫的使用權。

擅用數據庫對裴清來說是一項重要且關鍵的能力,如何在海一般的信息量中準確地找到自己想要的?這就是能力的體現。

打個最小的比方,如果裴清要寫論文,該如何知道自己的論文是否創新、是否與前人存在重合?他得在文獻數據庫上查找。

而獲取的有用信息越多,裴清卻並不越擁有滿足的成就感,反而感覺自己是一艘駛入無知海洋的帆船,被驚濤拉扯被駭浪拍打。

機敏的思維在閃爍著電光與火花,彰顯著思維者的力量。

關於搭建未來社會的安全係統,有兩條路擺在裴清麵前。

一條是陌生且未知的,另一條是熟悉且已知的。就算他勾勒不全所有的細節,但基本框架是穩妥的。就像蓋房子,四麵牆和一塊頂已經搭好在那了,他要做的隻是完成自己的精裝修而已。

換言說,是要創新、初創,還是要沿途而上、襲沿?

——

難得今天晚上他的女孩沒有問題要問,也許是在適應獨立的思考,總之,裴清思考的進程很順利,沒有斷點,就好像他們的感情一樣。

八點,八點半,八點四十五。

從七點半算起,裴清和沈佳夢已經在學校裡待了一小時零十五分鐘。相較於平日裡的六點半到十點,自習時間不長不短吧,因為沒有課間。

裴清關掉平板,往書櫃裡塞,然後抖擻抖擻手腕,起身去到沈佳夢的桌前,插兜斜站著,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

女孩仰起脖子瞅他,長長的睫毛撲閃,她當然能明白這家夥的意思,可現在還沒到九點鐘呢。

見她這副傻樣,裴清好心提醒:“兒童公園?”

噢!對喔!

憶起此事的沈佳夢心情雀躍,開心地收拾整理自己桌上的物件。

裴清提起她的書包,已經不止一次打開過她書包的他動作熟練,也對她裡麵裝著的小玩意兒一清二楚。

可是這般簡潔直接的動作表現得好像他們之間不存在任何的間隙與隔閡,讓低頭收拾的沈佳夢抿唇羞赧。

——

今晚要去兒童公園,所以他們得偏離那條常走的道路。

裴清穿的還是兩件套,今晚的風還是很冷,風吹人言,沈佳夢又怪他不穿衣服了,但他無辜地表示自己真的不冷,怎麼能怪呢?

沈佳夢的手是很不一樣的,嫩如媃荑柔若無骨,裴清還記得他們初次牽手的感覺,那時的感覺如今仍舊存在,是種令人著魔的、一握就不忍再放的感覺。

裴清右手拎著保溫桶,左手插著褲兜,沈佳夢的右手被他揣在兜裡,這是種不避不諱的愛的表達,路人隻要有眼,不知道這倆人是怎樣的關係才怪了。

倆人前行,沈佳夢走在離馬路更遠些的內側。

他們現在是在過橋,沈佳夢拉一拉裴清,於是他們都走到了橋的圍欄邊。

底下很深很黑,不是河,更像是條用於城市排水的渠水道。

女孩閒著的右手攀住欄杆,鞋子踩上去,探出身子往下望,目光被幽邃的黑暗阻隔,她和裴清說:“這裡以前是不是有條河啊?”

裴清:“不知道,可能吧。”

沈佳夢歪過脖子:“為什麼你不知道啊?”

裴清:“……不知道。”

沈佳夢哦著點點頭。

裴清上前,對著她的側身,環過她因穿衣保暖而虛胖虛胖的腰圍,衣服下陷,他能通過小臂感覺到她腰肢的柔弱。

輕抱輕放,沈佳夢腳尖點點,深深地陷在他的柔和中,眸光似水,眼裡充滿了遊絲般消散不掉的眷戀。

裴清沒有鬆手,往下放了些,感覺不到她的用力,然後又往上抱了抱,不禁生笑,笑說:“乾嘛,抱你過去?”望一眼對麵的坐落在斜對麵兒童公園,不是很遠,大致三百米。

沈佳夢抽出被他捏得已經暖暖乎乎的右手,攀上他的脖子,輕輕地在他唇上一吻,碰著接觸著,良久沒有分離。

有過多次嘗試的他們,都已經十分默契地不再滿足於、或說饜足於親臉了。臉太涼,而唇太熱。

風一刻也沒有停歇,但沈佳夢的脖子已經熱得泌出了細汗,裴清用手幫她拭乾擦淨,不然等下風灌進來可有得她涼的。

三四分鐘,他倆可算能分開了,兩個糖人,差點就因過火的熱度而融在了一起。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沈佳夢還是羞得紅透了耳根,明明風聲更大,但他的每一次吞咽卻都清晰入耳;明明緊閉雙眼,但他喉結的每一下鼓動卻都被自己高漲的想象力勾勒在腦海之中,完整、清晰無比。

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