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將手伸進風衣兜,兩手手心摸住她的兩手手背,仰起脖子抬頭望天,笑著滿意著,說:“你看,這邊的天多空曠,等下點煙花的時候肯定會很好看。”
感覺到後邊的女孩有應聲去看,但之後就又埋下頭了,半晌過去還是不動,似乎就這麼賴上了。
裴清頓時就樂了,是煙花對這家夥的吸引力不夠大嗎?怎麼就抱著自己不撒手了呢?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捏捏她的無骨媃荑,撫聲安慰道:“不怕,有我在這,沒什麼好怕的。”
“萬一你被鬼附身了怎麼辦?”沈佳夢冷不防來了一句。
裴清登時就被這句給噎住了,頭頂冒出大大的問號——啥?
反應過來,他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這是從哪冒出來的奇思妙想?我被鬼俯身了……可真能想呢!
裴清順著她的腦洞,發展出自己的觀點,說:“不會的,哪個鬼能附我的身,我陽火這麼旺,見麵不把它燒死都算饒它一命了,那些鬼啊魂啊,見我都得繞著走。”
“是嗎?”
聽這將信將疑的語氣,裴清都不禁莞爾,詭異懸疑片沉浸感這麼足的?哪天和她在家裡看恐怖片的話,那不得鬨得鄰居跟物業投訴?
“到我前麵來,我抱著你。”他不想編鬼故事嚇她,他想給她安全感。
“好。”
這句話有著莫名的功效,沈佳夢很聽話地放鬆身子,裴清放下車子的支腳,起身站定,麵對她,一手扶著煙花柱子,一手往外張開,嘴角噙笑,迎接她的撲入。
眉色因擔憂而微斂的女孩毫無遲疑地撲了他一個滿懷,心甘情願地把自己變成他身上的掛件,得以舒緩的臉色充滿了依賴。
神神鬼鬼的事情,裴清從不去想,哪怕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很神異很沒有道理,他也沒有做過這方麵的考慮,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他不信,但沈佳夢可能有點信,至少有點怕。
感受著從她對自己施加的力道中傳遞過來的、愈深愈烈的眷戀與依靠,裴清斐然心動,讓本就堅定不移的信念更加的穩如磐石了。
這家夥隻有跟著自己才能隻吃甜不吃苦,跟誰他都不放心,跟她爸爸媽媽也……凡事都有個例外。
在這城市的偏僻之地,沈佳夢怕鬼,卻不怕遇上壞人,裴清能想象到她在她爸爸的羽翼下被保護得有多好。
沈佳夢好像在他的身上找到了鴕鳥窩,在這寂寥無人的偏僻地方一點不願意下來,裴清讓她先抱緊一下,自己得要空出兩隻手才能把煙花給整理好。
沈佳夢輕哦一聲,聽話照做,找足了安全感的她可以回頭看看他接下來要怎麼做。
裴清笑而不語,這樣一種被她依賴的感覺好極了,從現在開始直到那遠遠未到的未來,傾力地撫平她斂蹙的眉毛、傾力勾起她平聳的唇角,在他的腦海中,未來的模樣,從未有過如此模樣清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