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玉蓮小心翼翼的看著董鄂氏,道:“奴婢覺得皇上看在皇太後的麵子上的可能性大些。”
玉蓮自小服侍董鄂氏,乃是貼身心腹。對董鄂氏的心思自問是能知一二的。
這會她主子的心情隻怕不是很美妙,絞儘腦汁想出這麼一個理由,希望主子心裡好受點。
誰知董鄂氏垂著頭,沉默了一會,竟溫柔堅決的說:“以後不得言語宮中之事,窺視宮禁乃是大罪。”
玉蓮立即噤若寒蟬,垂下頭幫董鄂氏無聲的分斂絲線。
這時一個聲音隨著珠簾的撞擊聲想起:“寧婉。”
隨即進來一個有些高壯的青年,正是襄親王博果爾。
董鄂氏抬起頭,嘴角噙著一抹笑,柔聲道:“王爺回來了。”
回首吩咐蓮兒:“給王爺沏杯茶來。”
博果爾咕嚕咕嚕的喝了兩杯,才道:“渴死爺了。”
董鄂氏把杯子遞給他,嗔怪道:“王爺,您這麼著急忙慌做什麼?總得先顧著自己的身體。”
博果爾有些臉紅,嘿嘿笑道:“這不是想早點見到婉寧你嘛。”
他們都三個月都沒有見麵了。
董鄂氏聽到這話,白皙的臉上飛起一絲緋紅,越發顯得她清麗可人。
她道:“王爺混說什麼!”
博果爾看得都癡了,不知不覺的上前拉住了董鄂氏得手。
董鄂氏愕然了一下,到底沒有動,垂著頭,道:“王爺,可去過宮裡覲見貴太妃娘娘?您走後,娘娘可是每日都誦經為您祈福。”
博果爾無奈道:“額娘就是喜歡瞎操心,我隻是去蒙古各部聯係秋獮一事,又不是行軍打仗。”
“再說我代表朝廷,蒙古各部不敢怠慢的。”
大清定都北京城後,和蒙古各部聯係稍上,為防蒙古不臣,也為了震懾他們,順治準備選地方作為木蘭圍場秋獮。
博果爾就是接了這差事。
第一次木蘭秋獮,事情自然瑣碎,不過博果爾很興奮,也很用心的辦差。
因為這也是他第一次有差事。他不再是一個廢物王爺,同時也是為了不辜負他額娘和婉寧的心意。
幾個月前董鄂氏和貴太妃為了博果爾差事起了衝突,後來
貴太妃到慈寧宮附小做低,幾日後他就接到了旨意。
知道原委的他,心裡雖然發酸,卻隻做不知,細心做事就是。
她們不讓他擔心,他變也不會讓他們擔心。
這會回來,他也是報喜不報憂。
董鄂氏輕聲說:“兒行千裡母擔憂,哪怕您八十歲了,她也會擔心。”
“王爺,臣妾給您添茶。”順勢抽出了手。
博果爾驚喜的看著她:“你和額娘相處得還好?”
董鄂氏嗔笑道:“王爺又混說了,臣妾和貴太妃娘娘哪次起衝突不是為了您?現在倒成臣妾的不是了。”
博果爾看著她嬌嗔的芙蓉麵,早就化成繞指柔了,求饒道:“對不住,是我嘴笨說錯話了。”
說完拉著董鄂氏想讓她坐在腿上。
董鄂氏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小聲道:“王爺,臣妾這幾天身子不乾淨,要不,您看看府裡有沒有看上眼的,讓她們伺候………”您。
話還沒有說完,博果爾猛的起身,嬉笑道:“我去宮裡向皇上稟告這次的事情,可能很晚,婉寧,你不要等我,早點休息。”
說完兔子一樣的竄出了門。
還沒有動董鄂氏反應過來,珠簾再次被掀開,博果爾探頭道:“婉寧,你手裡的荷包我明天要帶哦。”
過了一會,玉蓮進來稟報,王爺出府了。
董鄂氏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怔然了:她前方的路在哪裡?
優美的脖子如同白天鵝一樣,垂了下來,簸簍裡的荷包像針一樣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又恢複了往日的溫和賢淑。
……………………
博果爾彙報完蒙古之行後,順治讚許道:“博果爾,你這次做得很好,不過木蘭圍場選址還沒有結束,繼續努力。”
靠近蒙古要選,靠近京城也要選。選好的還要往獵,這都不是一撮而就的事情。
博果爾興奮道:“是。奴才保證最多三個月,奴才定會給您辦得妥妥當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