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順妃領子被捉住,沒有辦法回頭,隻能嗷嗷叫到:“誰?快鬆手。”
本來想說誅你九族的,可是想想這皇宮也沒有第二個男人敢這麼襲擊她。
而且皇後並沒有阻止,她隻能把話咽下去。
順治一把提著她的衣領,扔出去,道:“不用皇後回答,朕回答你,你蠢,蠢死了!”
不討好他這個皇帝,竟然討好皇後。討好皇後也就罷了,竟然比他還會討好,還湊那麼近,你不蠢誰蠢?
端順妃整理下自己的衣服,不服氣地道:“臣妾哪裡蠢了?以前了皇
可是說臣妾是少有蒙古妃嬪中的聰明人!”
順治心裡想咬死她,麵上卻麵無表情地指著門口。道:“滾,不然秋獮你就不用去了。”
這威脅厲害,端順妃告退。
順治接過茶水,一口悶,對著清嫵皺眉道:“和腦子不清楚的人少來往一些,你不怕受連累嗎?”
清嫵笑了笑,問:“皇上有事吩咐?”
順治特彆不喜歡清嫵每次都問這句話,不過他現在不敢輕易地在清嫵麵前發脾氣,否則他兩個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可能一夕又回到以前。
他搖搖頭,道:“無事,你繼續看書吧,不用管朕。”
清嫵看了他一眼,繼續看手中的大明手劄,沒有,可是有八卦秘史啊。當然這是順治提供了,除了不外傳,沒有其他的要求。
難怪皇太後知道那麼多大明皇室的情況,合著有第一手的資料啊。
這大明手劄據說是宦官留下的,寫得非常詳儘。比如崇禎皇帝和陳圓圓,和其嫂子張皇後二三事。
她覺得很多東西都是他們的臆測,隻當消遣看看吧。
清嫵看書很專注,很快就沉浸進去。
順治則看著她發呆。
其實他覺得他即使喜歡清嫵,也不一會太喜歡,他和她相處不像和其他女人,第一眼他就對她們印象至少是好的,稍微有點心動的。
而他和皇後之間的關係一開始就是劍拔弩張的,後來因為湯瑪法,他才開始對她改觀,可是她呢?
卻一直不願意對他改變看法!
想到這裡,他心裡有些不舒服,好似是難過,又好似是怨念,他分不清。
不,是怨念,不是喜歡,他隻不過是對他有些興趣罷了,是被拒絕而不甘心。
清嫵眼睛看累了,合上書,偏過頭,道:“皇上真的沒有事?”
看著少女笑盈盈地芙蓉麵,小巧的翡翠耳墜隨著她的動作輕輕的擺動著,讓他的喉嚨有些發癢,很想伸手去摸摸。
可是……
順治拿起杯子,狀似無意中摁了摁有些不規則跳動的心,垂下頭裝作喝水的樣子,道:“沒事。”
清嫵點點頭,起身道:“那皇上自便,臣妾先告退。”
路過順治身邊的時候,手腕突然被抓住,她偏過頭疑惑地看著他,見他不說話,就要抽出手離開。
順治閉了閉眼睛:又是這樣。她的眼睛黝黑而明亮,可是裡麵卻沒有了以前炙熱的情感;她的神情總是漫不經心,可或者不可,她並不在意。
她將自己的心圍上了一層厚厚的籬笆,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包括他。
人騙得了自己一時,騙不了自己一世,他還是難過了。
再睜開眼睛,他將所有的情緒掩蓋住,放開她的手也起身道:“這園子就幾棵樹,光禿禿的,過幾日朕給你送些花種子過來,種著花也好看些。”
清嫵嗤笑一聲,道:“皇上忘記了?不過貴人多忘事也是有的。但臣妾向長生天發過誓,不再種花了,否則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怎麼辦?”
這些話當然胡扯的,她隻是想看看順治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順治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即皺眉道:“胡說八道,以後有些話彆亂說。不種花就不種花,那就種花樹,你喜歡什麼話?梅花?櫻花?梔子花?”
清嫵有些不耐煩,道:“不用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坤寧宮就成為彆人的了。”
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又要廢後?
這句話成功勾起兩人不愉快的回憶,順治沉默地走了。
清嫵半分不在意繼續往內室走。
其木格憂心的說:“主子怎麼總惹皇上生氣啊。”
以前的事情讓它過去不好嗎?
安嬤嬤低聲警告:“慎言。”
其木格因為要嫁人,主子幾乎是求必應,有問必答,讓她又有點輕狂起來。
其木格想回嘴,看著安嬤嬤嚴厲的眼神,打了一個冷戰,再也不敢說話了。
帝後又恢複了以前疏離的狀態,敏感的妃嬪覺得帝後又出了問題,是不是皇後做了什麼惹怒了皇上?皇上又要廢後?那……誰有機會呢?
鐘粹宮。
塔娜咬著牙和琪琪格道:“你還坐得住?我們已經成了宮中的笑柄,你知不知道?再這樣下去,我們有何麵目去見阿布?”
離秋獮出宮的日子也就半個月了,而她們如今還是完璧之身,恥辱,天大的恥辱。
她曾經去像皇太後哭訴,可皇太後卻冷漠地說:“這不是你自己的選擇嗎?妃嬪討不了皇上的歡心,對本宮哭訴有什麼用?”
“後宮那麼多嬪妃,如果都像你這樣,本宮管得過來嗎?”
“行了,彆丟臉了,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吧!”
她被說得羞恥難受,去向琪琪格哭訴,琪琪格隻說讓她靜待時機。
可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她的景陽宮好似被皇上遺忘了,除了宮女太監,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不,還是有說話的人了。那些人會告訴她,皇上多麼的喜愛皇後,每日都要去坤寧宮一次,源源不斷地不符合皇上一貫審美的金銀珠寶流入了坤寧宮,隻為了皇後的一個笑容。
等等。
她怒火衝天,決定自己製造機會,可是紫禁城那麼大,她打聽不到皇上的任何消息。
他們又說窺視帝蹤是重罪,她不能打聽。
那也就是說如果皇上不來找她,她就永遠不可能見到皇上的麵。
她快瘋了!
終於等到了帝後出現矛盾,她歡喜得一大早就跑來了鐘粹宮,誰知琪琪格還是那個木頭模樣,沉默不語。
她這才口不擇言。
等話說出口,她就知道不妥了,正想改口,琪琪格道:“你想多了,阿布不會管我們是不是皇上的女人,隻要我們位置夠高,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
塔娜不可思議的說:“難道你都不想要皇上的寵愛嗎?那你非要進宮做什麼?找個像襄親王那樣的王爺宗室,過襄親王福晉那樣的寵愛生活,多好?”
琪琪格平靜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哦,這是我最近看到書中的一句話。意思是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快不快樂?”
塔娜氣得隻發抖,粗魯道:“快個屁啊?琪琪格
,在我麵前裝什麼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要那個皇後的位置,所以才不在乎有沒有寵幸。你就是一個怪物。”
“不過你以為皇後那麼好被廢的?這會隻是吵架,等著吧,過幾天說不定他們又和好了,到時候我沒有了機會,你會有機會嗎?”
也不知道她哪句話打動了琪琪格,她沉思了一會,道:“宮裡沒有辦法,等到了承德我會想辦法讓你侍寢。”
“真的?”塔娜終於高興了,她這個阿姐輕易不許諾,許諾的卻一定會辦到。
“好,阿姐,放心,我隻想當寵妃,皇後的位置是你的。”
琪琪格笑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最好不要插手,壞了我的計劃可彆怪我不客氣。”
“且我隻是給你一個機會,抓不抓得住,看你自己。但是你記住,我沒有能力再給你創造第二個機會。”
塔娜小雞啄米一樣點頭,道:“記住了,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