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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嬤嬤也很憤怒,道:“是,老奴一定辦好。”

真以為一句話向佛就完事了嗎?即便隻是佛堂,也要把自己當成苦行僧啊,娘娘。

而且上次鐘粹宮,善嬪裝神經罵主子,主子大度不計較,可是她快氣得半死,這次她自己撞上來,那就彆怪她了。

清嫵揮揮手就懶得管了,科爾沁不會成為琪琪格永久的護身符。

快到年關,宮裡一大攤子事,皇太後說看她天天很舒服的,她也要和她學習,然後就把宮裡的事丟給她了。

清嫵:……………她是不是鹹魚得太高調了?

得了,開始乾活了。

管一個宮是管,管N個也是一樣管,按照規矩來,就錯不了。

然後讓端順妃,恭靖妃,石妃等協助管理,一個人管一攤子。

至於幾個孕婦,每個給配個太醫,隨時聽候,什麼補品,衣裳等,都從內務府走,她絕對不過手,免得說不清。

接著再把宮裡上上下下敲打一遍,她就不相信還有人敢向孩子伸手。

到了臘月二十五,終於忙得差不多了,她就去慈寧宮見金大腿。

然後看見金大腿在悠閒的修剪枝葉。

清嫵過去毫不客氣的睡在躺椅上,道:“姑姑,您那邊還有什麼吩咐沒有?沒有的話,我也要歇幾天了。”

皇太後暼了一眼:“你隻管吩咐人做事還這麼累?倒是心大的。”

以前誰恨不得把權利全部抓在手裡,她倒好把權力全部分出去。

清嫵懶洋洋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端順妃她們還是本分的。”

她隻需要用責任製,不負責都和鐘粹宮一樣,誰敢敷衍?

而且牽扯了高級妃嬪的精力,她們也沒有空勾心鬥角了。

於她是有好處的。

皇太後搖搖頭,道:“隨你吧,累了好好歇歇吧。”

說完洗完手,坐在她旁邊看書。

清嫵起身看著皇太後,道:“我還以為姑姑要問琪琪格的事情呢。”

聽說琪琪格天天鬨,說菜不好吃,又說衣服不耐穿,宮人不聽話,她不如死了。等等。

不過她封鎖了消息,也不知道金大腿知不知道呢。

皇太後放下書,認真道:“清嫵,你覺得我會問嗎?莫說一個

侄孫女,就是我自己,該犧牲的時候還是會犧牲。”

清嫵聽著她話裡深沉的傷痛,撒嬌地拉了拉皇太後袖子,道:“您現在不需要犧牲了,以後您隻需要享清福,看看誰不聽您的話,告訴皇上,打它板子。”

皇太後被逗笑了,道:“你呀,隻要你們不氣我,就可以了。”

除了福臨和清嫵,其他人,她又怎麼會在意?

清嫵聽出她的意思了,故意道:“我肯定不會惹姑姑生氣的。”

皇帝會不會她就不知道了。不對,肯定會。也不知道他和董鄂氏怎麼樣了?

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外傳進來:“誰惹皇額娘生氣了?”

是順治來了。

清嫵起來行禮。

順治擺擺手,道:“不用多禮。”他給皇太後行了一個禮,又問:“皇額娘,有人惹你生氣了嗎?”

母子很長時間沒有吵架了,皇太後很高興,道:“沒有,說著玩呢。皇帝今日封筆了?”

順治點點頭,道:“是,過年了,朕也得歇歇了。”

大清過去一年,糧倉滿了,又收服了福建,現在中原大地大部分都在他的統治下,他豈能不得意?

皇太後也高興,道:“皇帝辛苦了,現在天下大平,祖宗知道,也會開心的。”

順治謙虛地拱手道:“皇額娘謬讚了,朕會繼續努力的。”

又對清嫵,道:“皇後也辛苦了,不光管理後宮,還幫了朕很多忙。可有什麼要求?”

怕清嫵又提要出宮的意見,又找了一句:“朕能辦到的。”

清嫵:………這廝是多防備她。

她道:“沒有,如今歲月靜好,臣妾一切如意。”

順治至少知道尊敬她這個皇後了,後宮也不敢翻天,皇太後更是無條件的站在她身後,她出宮也不一定能有這鹹魚的條件,怎麼不好呢。

再說無緣無故的,她也不想拿順治的東西,怕燙手。

順治搖搖頭,對皇太後道:“看看,朕想送東西都送不出去,懶成什麼樣了?”

皇太後也皺眉道:“是太懶了。”

清嫵心道:胡說,她是效率高!嘴上道說:“還懶呢,我都快累死了。”

反正她是不會再乾追加的活了。

然後立即轉移話題道:“皇上來有事?”

順治神秘

兮兮道:“找你有事。”

一聽到這話,皇太後就趕人:“走,走,你們忙你的,我要休息了。”

清嫵隻好起身走。

回到坤寧宮,順治才拿出一匝紙,道:“這是朕寫的後續,你看看。”

清嫵看了一眼,了然地接過來,黃嫵福啟拖更了一整年,終於更新了。

她拿過來看了一下,還停留在八爺為白月光搬出家裡抗爭的階段,事實上白月光現在孩子都生了。

她翻看完了,道:“寫得太慢了呀,這得什麼時候才能成書啊?”

順治舔著臉,道:“朕也覺得太慢了,正好朕已經封筆了,這幾天就多寫幾回,皇後幫朕校對一下。”

清嫵把紙張收拾好,笑道:“皇上恕罪,臣妾不會寫,也不會校對,康妃,石妃都是才女,書香門第出身,皇上可以讓她們看看。”

康妃才五個月,離生還早著呢。石妃據說都開始編書了,這不是閒著嗎?

順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朕不用她們。行了,你去歇會,朕自己想辦法。”

清嫵福福身走了出去。

安嬤嬤有些喜氣洋洋,道:“主子,皇上看來晚上會在坤寧宮用晚飯,老奴去準備準備?”

清嫵眯著眼睛說:“去吧。”現在高興,結果可能不會如她的意。

安嬤嬤毫無所覺,以為清嫵妥協了,興高采烈地出去了。

晚上吃完飯,順治繼續寫,清嫵去睡覺。

安嬤嬤懵逼了,這是什麼狀況?

試探地問清嫵:“需要給皇上準備房間嗎?”

清嫵漫不經心道:“去問他自己呀。”

說完閉上眼睛。

安嬤嬤哪裡敢?隻好放下帳幔,自己睡在不遠處的榻上守夜。

順治也有些心神不定,可是一直過了亥時,快到子時了,坤寧宮都沒有人過來。

他臉色沉了下去,沉默地起身去了清嫵寢宮。

安嬤嬤立即發現動靜,正想出聲,李天順一把捂住她的嘴,拖了出去,然後關上門。

誰知李天順手一放開,安嬤嬤立即大聲道:“皇上駕到。”

李天順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他這個太監總管,上任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挑釁呢。

他不敢聽屋裡的動靜,咬著牙低聲道:“你不要命了?”

安嬤嬤尋

思剛剛的聲音應該足夠大了,於是心安理得地應道:“要啊。”

李天順:…………他就應該知道,皇後娘娘身邊的人應該是和她一樣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

他不由得冷笑:“你以為你能保住小命?”

皇後娘娘惹怒主子全身而退,那是她本來就是主子,一個奴婢能和主子比?

安嬤嬤坦然道:“沒有就沒有吧,老奴這條命本就是隨時為主子而死的。”

外人進寢宮,本就該示警,她如果不開口,才是對主子不忠;開口了,對皇上不忠。

無論如何她總得忠一個,她選擇主子有什麼錯?死了也是自己的命數。

李天順陰鷙的看著她,不再說話,躬身等著屋裡的吩咐。

屋內清嫵坐著看著順治,眉眼彎彎,一派純然,道:“皇上了這麼晚來,可有什麼吩咐?”

順治坐在床邊,挑過清嫵垂落的一絲烏發,曖昧道:“清嫵,你這麼聰明,不知道朕的意思嗎,嗯?”

清嫵心裡冷哼,麵色不變,平靜道:“皇上請明示。”

順治不耐煩了,欺身上前,一把摟她入懷,道:“好,朕就明說,我們是夫妻,你遲早是要侍寢的。而且朕給了一年的時間準備,怎麼還沒有準備好嗎?”

“可是,朕等不及了!”

清嫵半分不掙紮,隻是冷淡地看著他。

順治冷哼一聲,低下頭覆上清嫵的紅唇。

誰知剛接觸,清嫵猛的偏過頭,到床邊,大聲地嘔吐起來。

聽到動靜,安嬤嬤和李天順都衝了進來。

見狀,李天順機靈地拉著安嬤嬤退了出去。

順治臉黑如墨,咬著後槽牙,道:“你就這麼討厭朕?”

清嫵擦拭好嘴角,才抬起頭,微笑道:“臣妾說過做兄妹可能行,做夫妻是做不成了。臣妾的身體已經有了反射性的記憶了。臣妾也沒有辦法。”

順治氣得快冒火了,想罵人,可是看著清嫵慘白的臉,一腳踢向旁邊的凳子,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

安嬤嬤忙進來,扶起清嫵,哽咽道:“主子,您沒事吧。”

清嫵搖搖頭,道:“今天的事情不許傳出去。”

她隻是不想和順治談情說愛,又沒有想徹底得罪他。

當然她做她應該做的,他如何想,她

就管不著了。

安嬤嬤點頭,道:“您放心,剛剛沒有幾個人聽到,老奴會囑咐他們的。您要沐浴嗎?”

清嫵點頭,嘔吐味道她自己都聞不下去。

出了這樣的大事,安嬤嬤還以為清嫵不哭也得失眠,誰知一沾上床,竟然很快睡著了。

安嬤嬤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本來緊張憂慮的心竟然也平靜下來,漸漸睡去。

而順治走到慈寧宮門口,慢慢停下來,心裡既憤怒又傷心,喃喃說:“朕非你不可了嗎?”

李天順看著順治喪氣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湊上去道:“主子,今兒聽去景仁宮的太醫說,康妃娘娘母子都很好,小主子非常康健,你要不要去看看?”

希望孩子能安慰到主子受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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