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 順治笑道:“你不是說他飛揚跋扈,任性妄為,除了我沒有人能壓得住他嗎?那我就帶走他, 免得給玄燁添堵。”
清嫵撇撇嘴, 道:“爺自己做的決定,可彆推到我的頭上啊?我可當不起損失國之棟梁的責任。”
順治哈哈笑了。
清嫵鬱悶地問:“我們到底去哪裡?能說說嗎?”
順治拉了拉披風, 他身體如今受不得涼,道:“我們先去盛京。”
盛京?行吧, 退位了想回發源地也是正常。
清嫵點點頭, 道:“之後呢, 難道一直就在盛京待著?”
順治咳咳兩聲道:“如果我不死, 就再做打算。如果我死了, 你………就隨便想去哪裡都可以。”
清嫵不想接他的話, 遂垂下頭不理他。
順治覺得胸悶好了些, 想了想, 道:“悶不悶?想不想聽琴?”
說完不等清嫵回話,接過李天順遞過來的古琴, 道:“以前你總是喜歡詔見教坊司,現在趕路沒有歌舞,我就隨意一彈, 解解悶吧。”
說完起手。
清嫵有些訝異,這廝以前就是一 頭暴龍, 近幾年雖然脾氣壓下去了, 可是竟然能靜下心來學古琴, 和他的氣質不搭吧?
然後再一聽,鳳求凰竟然彈得不輸於教坊司專業的樂手。
優美的旋律響起,她不由得閉上眼睛, 任由音樂在耳邊流淌。
有人說音樂能夠反映人的心和靈魂,好的音樂家更能讓人產生共鳴。
沒有想到順治的琴音感情能詮釋得如此到位。
無限愛慕如何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心上人啊,你可知道我的心意?多麼希望你能早日答應我,風與凰,陰與陽,才是圓滿的一對啊。
一曲罷了,接著琴音一換,就是高山流水。
雄渾、深沉、肅穆、高潔的高山,小溪潺潺、大江磅礴、瀑布奔騰、泉水輕濺的流水,相映成趣,置於其中,隻羨鴛鴦不羨仙!
清嫵忍不住睜開眼睛,彈琴的人臉色蒼白,卻神情專注陶醉,可見是用心在彈。
高山流水後,順治還要彈,清嫵開口道:“爺,您歇歇吧,再彈下去,手隻怕要受傷了。”
順治看了看通紅的手指頭,高興溢於言表,柔聲道
:“好,我聽你的。”
低沉的嗓音,寵溺的眼神,清嫵覺得耳根有些發燙,垂下頭,道:“時辰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順治看著她垂下普通天鵝一樣修長的脖頸,心裡如同吃了蜂蜜一樣:出宮是對的,出了宮,清嫵的心防就沒有那麼深和戒備了。總有一天,她會撤掉心防的。
他眼神晶亮,道:“好,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他下了馬車。
清嫵楞了一會,才閉上眼睛。
晚上在房山彆院休息,天一大早又開始趕路。
清嫵看著稀稀散散的幾個人,疑惑道:“就我們這些人?”
順治點點頭,道:“馬上要出京城地界了,我們這麼多人容易引起麻煩,所以我就讓他們分散走。不過放心,安全是沒有問題的。”
清嫵不置可否,她聽安排就好了。順治的命肯定比她的命要貴重,他都不害怕,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誰知順治上下看了看她,竟然道:“你要不要試一下女扮男裝?”
清嫵驚喜道:“我可以嗎?”
其實她心裡想過,但是又覺得太出格了,鹹魚一向不喜歡出風頭,那意味著麻煩。
順治微笑道:“有何不可?我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不用那麼規矩。”
清嫵立即應道:“行,那我現在去換。”
順治既然這麼說,應該是已經準備好了衣服。果然李天順立即上前遞上一套衣服。
不過她有些眼熟,這應該是順治的吧,她就有些不對勁了。
順治見她遲疑,道:“這是我的新衣服中改的,還沒穿過呢。”
行吧,沒有穿過就好。
很快清嫵換了衣服出來,就是一個英俊瀟灑的少年了。
順治看著她唇紅齒白的樣子,哈哈笑道:“還是能看出來是女子。”
清嫵一打開扇子,灑脫道:“我就長這個樣子,無論怎麼變也變不成男子的,無所謂。”
她也沒有打算騙人,就自己好玩兒唄。
以前看電視總說女扮男裝總是很難被人發現,自己扮了一回,就知道是不可能的,女子和男子之間的區彆還是挺大的。
除非那人眼瞎。
順治也學著她的樣子,打開扇子,道:“行,兄台,走吧。”
“九爺請。”
說完兩人都忍
不住笑了。
一路走走停停玩玩,倒是愜意,清嫵興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