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珒是一個出色的研究員。
為了防止自己在研究的過程中,因為情緒的波動而導致研究結果數據出現差錯,顧珒乾脆就讓自己再無任何情緒。
隻是人本就有三情六欲,哪怕唐僧,都有慈悲之情。
顧珒,為了斷絕自己的所有情緒,十歲那年,他乾脆研究出了一種抑製情緒激素的藥劑。
然後,他給自己用了。
效果很驚人。
哪怕他明明在狂喜,但心裡依舊能保持絕對的冷靜和理智。
這個抑製激素,他用了十八年。
可是在這一刻,顧珒覺得這一向讓他覺得效果驚人的激素抑製劑,出現了問題。
長年保持著絕對理智的大腦告訴他,安無瑟說的話是對的。
眼前的季音音對於他而言,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研究作用。
她,就是一顆廢子。
而安無瑟不同,她體內有一種新型病毒,是他沒有攻克的病毒。
他應當選擇安無瑟的。
可是,他的心,第一次和大腦相違背了。
“我還,真是愚蠢。”顧珒再次低聲罵了自己一句:“另一個我做出了選擇,可這個我,卻還在猶豫。”
顧珒伸手,輕輕的碰了一下季音音的臉:“最純粹的理智宛如一張白紙,無論沾染上任何感情,都是那令人憎惡的黑色汙點。”
他說出自己一直引為座右銘的話。
顧珒忽然輕笑,漆黑如墨的瞳孔如同夜空中,緩緩升起的煙火。
從最開始的一束光,驟然綻放出了漫天的璀璨光點:“可是如果是你,我願意被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