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4(2 / 2)

小南風 玖月晞 8378 字 4個月前

陳玲當即嗆回去:“嗬,弄成個黃臉婆,上戲台子也沒人看,要不你男人怎麼成天就盯著南雅看呢,想著法兒地繞路往她店門口走。”

不得安生!

周洛起身就往外走。

大中午熱得要命,周洛一身的火氣,又不想回家,於是找了陳鈞,約他去後山的溪裡遊泳。

起初隻有他倆,結果走在巷子裡遇上同學,傳來傳去,大家相約而至,到後來,竟有十人之多。

十六七歲的少年們,叫囂著,打鬨著,臭罵著,脫了衣服隻留短褲,下餃子一樣撲進溪水裡。

張青李薑冰冰等好幾個女生也來了,女生的加入讓山裡的空氣都充斥著曖昧的氣息,男生光著上身,女生的短衣短褲薄薄一層緊貼在身上,清澈的溪水裡全是青春的□□。

懵懂,試探,危險。

隻有周洛格外清醒。

好像見識過南雅之後,他就長大了,成熟了,從這群青春懵懂的小屁孩中抽離了。

他以一種成年人的姿態看著他的同學們,像看著一群處於情期的小獸,他嗅到空氣裡荷爾蒙的味道,卻沒有和他對味的那一款。

他的那款□□包裹在開花的旗袍裡。

男生女生們借著嬉鬨打掩護,身體摩挲著,碰撞著;他卻隻覺索然無味,煩惱一開始就不該叫陳鈞,獨自一人最好,現在他隻想一個人。

他遠離眾人,去了溪流的另一端。

他爬到一塊溪石後邊,從石頭天然的凹洞裡摸出一包煙和火柴。這是他從小賣部裡偷了藏這兒的,從初中開始,他就時不時跑來這兒抽煙,以滿足心裡對叛逆的渴望。

那渴望從未像此刻之深。

周洛隻穿了一條短褲,半躺在溪石上吞雲吐霧,忽聽到腳丫踩在石頭上濕噠噠的聲音,下一秒,張青李出現在視線裡,頭發上衣服上滴著水,瞪著眼睛一瞬不眨看著他。

周洛緩緩呼出一口煙,隔著青白的煙霧,他肆無忌憚而又麵無表情地掃視著張青李。白色的T恤短褲半

透明地貼著少女的身,青澀的,瘦弱的,連身前的兩團都像夏天樹上未熟的果兒。

張青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顫抖著緩緩跪在他身邊,俯下,抱住了他露著的上身。周洛手裡的煙頓了一下,半晌,問:“乾什麼?”

張青李如何回答得出口,麵色通紅,隔了好久,見他也沒推自己,甕聲道:“你不想乾什麼嗎?”

這話把周洛難住了。

你不想乾什麼嗎?

想啊,他想乾南雅啊。

周洛把手伸進去,直奔重點。

“啊!”張青李驚呼一聲,著火的臉頰貼住他的脖子。

周洛倒是被她嚇了一跳,冷靜下來後,思索半刻,問:“這是生物書上畫的那裡?”

張青李羞得不能開口,依附著他等他繼續,他卻收了手,推開張青李。

張青李渾渾噩噩,尚未從淺嘗中醒過神來,周洛已起身,拎起濕漉漉的T恤,走了。

周洛在水裡沉了一會兒,鑽出水麵。山風一吹,他冷靜下來。

他懊惱不該把手伸進張青李的衣服,怕連同學都做不成;更悲哀的是,觸碰她,那感覺卻比不上對南雅的幻想的萬分之一攝魂。

周洛苦惱極了,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悲哀的陷阱。

比最難的數學題還令人苦惱,南雅是無解的。

正想著,溪水那頭傳來陳鈞的慘叫,他撞到水裡的石頭,腿上劃出一道大口子,鮮血直流。周洛把他架到背上,很快背下山去了醫院。

醫生給陳鈞包紮傷口,周洛去結賬,沒到櫃台,遠遠看見淺紫色的旗袍閃過,周洛立刻跑去窗口問:“南雅姐來醫院乾嘛?生病了?”

“沒,胡秀嬸出院。”

周洛遞去賬單,說:“陳鈞受傷了,我們沒帶錢,把賬單給江醫生吧。”

對方清楚陳鈞是江主任的小舅子,欣然接過。

周洛追南雅而去,在住院樓找了一會,碰見她從病房裡出來往前邊走了,周洛跑去朝病房裡看,胡秀嬸換下了病號服,準備要走的樣子。再看南雅,走到緊急出口那邊,推門進去了。

去那兒乾什麼?

透過虛掩的門,周洛看到一個相貌堂堂的男人。林方路,鎮上第一個大學生,當年考去警校,風光一時,周洛倒不曉得他回來了。

“我現在跟著陳鈞他爸做事。需要幫忙,你就和我說,都是老同學了,彆客氣。”

周洛一聽,登時在門外翻了個大白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不知道南雅已經結婚了嗎!誰準你來勾搭的!

他這會兒倒忘了南雅已婚這個事實對他自己也沒啥益處。

南雅說:“謝謝。不過,一直以來倒並沒有遇到過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

周洛心情轉好,勾了勾唇角。

林方路說:“那就好。對了,老陳讓我轉告,說不好意思。上次我們找徐毅,詢問胡立帆死的那晚他在哪兒,他說在家——”

“他的確在家。”南雅說,“他的母親從市裡下來看宛灣,那晚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林方路說:“對,我們核實了,沒問題。但,雖說是例行詢問,和胡立帆有關的人都問了,連你也例行問過,但徐毅是一聽胡立帆的名字就變臉的,老陳怕你們又打架。”

南雅說:“沒打架。那天他受詢回來,家裡有個小客人。”

就是周洛蹭飯的那天。聽南雅再度提及,他心裡彆提多光榮。

南雅說:“我先走了,阿姨還在等我。”

周洛一嚇,四處找地兒要鑽,又聽林方路說:“你人真好。她對你那樣壞,你還這麼孝順她。我記得讀書的時候,她總打你。你還說你爸爸的死,——當我沒說。”

南雅說:“我記得那時和你說,我爸死得蹊蹺,大晚上穿著單衣跑去雪地躺著,做妻子的怎麼會不知道?”她頓了一下,倏爾淡笑,“但那時太小,想法比較幼稚。”

周洛歪頭往門縫裡看,林方路蹙著眉,表情嚴肅,在思索什麼。

周洛還想知道他們要講什麼,可轉眼見有護士朝他這兒看,他怕引人過來,傳出去變成南雅和男人私會。他可不想給南雅造成麻煩,便不情不願地趕緊溜了。

才跑開,一想到南雅和林方路老同學敘舊,他又不爽,於是模仿女人嗓音,尖聲尖氣地喊了聲:“胡秀姐……”

鬨得南雅很快從門那邊走出,去了病房,他這才一臉笑容,得意兮兮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