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周洛和張青李薑冰冰到桌球店時,幾個同學已經開局。
陳鈞正等對手擊球,瞧見周洛進來,不懷好意地笑:“看來,隻有美女才請得動你。”
周洛沒接,看看四周,說:“這地方挺新啊,剛開張就被你找著了。”
陳鈞說:“我姐夫發現的。”
周洛一聽便皺眉。那天要不是江智的出現攪亂他判斷,他或許不會做出那種混賬事。但這隻是借口,錯在自身。
此刻再想江智和南雅,周洛曾一眼以為他倆暗通款曲,可要是再來一個人一眼看見周洛撫摸南雅的背,隻怕也這麼想。
眼見哪裡為實?
薑冰冰在身後叫他:“周洛,我們三個打吧,我和青李不太會,分一組。”
周洛原本心思就不在打球上,也不介意,拿了球杆,說:“我打小號球。”
周洛打球又快又準,薑冰冰和張青李則慢慢吞吞瞄半天;周洛也不催她們,他正好得閒,瞥幾眼街道斜對麵的旗袍店。可惜櫃台在視線死角,周洛隻能看到一麵牆壁上掛著的漂亮衣裳和旗袍,半天都不見南雅的影子,直到有顧客看上門口的連衣裙,南雅這才走出來。
周洛隔著一條街望她的側影,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
耳旁一陣響亮的口哨聲。
他的同學們也看見了南雅,這年紀正是最渾的時候,有人朝街那邊吹了聲口哨,一起哄,其他人跟著輕浮起來,接二連三地吹。
還不無調戲地叫喚:“哎~南小姐!”
街上路人紛紛觀望。
周洛冷眼看著。
南雅至始至終沒回頭,耳聾似的,也不曾往這兒看一眼,又進店去了。
薑冰冰不恥:“注意文明行不行,耍什麼流氓!”
帶頭那男生不樂意:“打個招呼怎麼是耍流氓了?”
薑冰冰翻白眼:“打招呼?人家認識你嗎?理都懶得理你。”
“那都裝的,沒聽過風流娘兒們愛裝純嗎——唉喲臥槽——”他腦袋被陳鈞手裡的球杆狠狠揮了一杆,痛得抱頭跳腳;
陳鈞傻了眼,回頭看撞了自己的周洛。
周洛伏在球桌邊瞄準球,扭頭看一下,淡淡道:“不好意思,地方窄,撞
到了。”說完擊球,一球入網。
陳鈞大方給那同學道歉,後者吃了啞巴虧,隻能作罷。
張青李看見全經過,以為周洛給薑冰冰出氣;再一想也是薑冰冰開口,周洛才過來,心瞬間就涼透了。
周洛打完一球見她沒反應,拿球杆敲一下她手邊的桌沿,道:“發什麼呆,到你了。”
張青李回神:“哦。”
周洛很讓著她們,他打完一杆了,張青李和薑冰冰兩人分彆有一次機會打大號球,可即使放水到這個地步,小號球很快隻剩一個,大號球卻還有五個。
周洛繼續放水,說:“我去買冰棍,回來前你們倆打多少算多少。”走到門口,才想起回頭問:“你們要吃什麼?”
張青李問:“你去哪家小賣部?”
周洛瞥開眼,往旗袍店的那個方向指了一下:“近的那個。”
“苦咖啡。”
“綠豆冰。”
周洛走出桌球店,吸著一口氣跑過街道,去了路對麵。他硬著頭皮,快步走過南雅的店,餘光掃一眼,店裡沒客人,南雅低頭坐在櫃台前,像在看什麼。沒看外邊,也就不知道此刻他經過。
周洛走過她的店,一陣失落。
要不返回去吧,一口氣衝進去給她道歉,道歉就好了。
周洛握了握拳,轉身衝回去,剛到門口迎頭撞見店裡有人,周洛受了驚,想也不想,又麻溜地一轉身跑開。
想起那人有點兒像林方路,又湊去店旁,
“真不好意思,我們隻是問了問胡秀嬸過去的事,也不知怎麼被彆人知道,說了閒話,搞得胡秀嬸又住院了。”
南雅說:“這也不是你們的錯。醫生說我阿姨受了點驚嚇,具體為什麼我也不清楚。”
林方路問:“驚嚇?——對了,當年的事,你還記得嗎?”
南雅說:“記得啊。我早上起來去上學,看見爸爸穿著單衣倒在雪裡。他前一晚喝了太多酒,估計是出去上廁所,一絆倒就不省人事了。——那時還做過筆錄呢。”
林方路道:“嗯。胡秀嬸說,那晚她重感冒,吃了感冒藥,睡得很沉,就沒注意身邊的人一直沒回來。”
南雅似乎愣了愣:“感冒?”
林方路問:“沒有感冒嗎?”
南雅疑惑道:“我印象
裡好像沒有。”
周洛聽他們倆講的都是公事,又怕對麵同學看見了不好,便很快離開了。
……
張青李並不愛打台球,隻想借機和周洛待一會兒。他一走,她自然就垮了半分精神。
薑冰冰笑她:“乾嘛不跟他一起去?”
張青李白她一眼算是回答。
她有點心亂,問:“薑,你和周洛中學就同班了?”
“啊。”
“他——”張青李也沒想好自己要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