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娘正在家裡急的直打轉, 又是錘手又是跺腳的,嘴裡念念有詞。
看見蘇溱進來,她連忙上前,拉著蘇溱就往耳棚裡走:“阿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們家的銀耳有不少都爛耳了。你快過來看看,可急死我了。”
“大娘有沒穿過的草鞋嗎?我剛從田裡回來, 換一下鞋比較好。”
“有有有, 你和我過來。”
換好鞋後, 花大娘又拉著蘇溱往棚子裡走。
蘇溱安撫的拍拍花大娘:“不要著急,我先去洗一下手。”
花大娘定下心來, 拿著水瓢給蘇溱衝水, “之前也沒注意到, 今天早上我開簾子的時候才發現的, 這可如何是好。”
花大娘家的棚子乍一看,好像和彆人家的沒有什麼不同。可是仔細一瞧, 就能發現棚子裡的地板上有許多不同的腳印,甚至還有小孩子的腳印, 地上還有水漬。
再看銀耳,已經進入停濕增白階段了,上麵居然還有水珠, 就像是今天才噴過水一樣。
這麼一通觀察下來,情況倒是沒有想象中的壞,雖然有爛耳, 但是還算發現得早,可以控製。
“這耳棚平時誰負責管理的?”
“我和我幾個兒媳婦們一起來的,誰有空誰管理,怎麼了?”
蘇溱一言難儘的看著花大娘:“銀耳已經進入停濕增白階段了,怎麼這裡還有水珠?我不是說過要保持光照和通風,不能再噴水了嗎?”
“我沒噴水啊?”花大娘也疑惑了。
“是了。”花大娘一拍大腿,大聲喊起來:“老三家的,老三家的,你給我滾出來。”
郭夫子等人被嚇了一跳,周囩最先恢複鎮定,倒是胡懷安和蘇福父女一樣淡定,從頭到尾半點變色也無。
“娘,怎麼了,叫我做什麼。”一個年約20的年輕婦人從廂房裡慢吞吞的走了出來。
“做什麼?你給我滾過來。”花大娘看著自己兒媳那懶散的模樣,更加生氣了。
“你過來,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做的好事,誰讓你給銀耳澆水的?”花大娘一把將兒媳婦扯過去。
“娘,娘,輕點兒。我不是想著多澆點水銀耳可以長得更大點麼?特等銀耳可是八兩一朵的呢。”老三家的辯解道。
蘇溱一時語塞,這理由真好真強大。
“說什麼鬼話呢?澆點水就能長大,哪是這麼簡單的!要不然你吃了這麼多好東西,怎麼沒看見你變的好看,看看你那醜樣。”花大娘怒吼到了,頗有包租婆的氣勢。
眾人絕倒,不愧是婆媳,邏輯同樣強大。
“好了,安靜一下,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蘇溱雙手朝下一壓,示意花大娘先安靜下來。
“現在先把有爛耳的耳袋搬出來,把所有爛耳都剜了。記得小刀要先用開水煮一刻鐘。”
“是是是,我們馬上燒水。小石頭,去叫姐姐燒水,快。”花大娘連忙吩咐。
“家裡有醋麼?拿過來我瞧瞧。”
“有的,有的,之前就備下了,隻是一直沒用上。老三家的,還不快去拿過來。”
“大娘,你先彆急,聽我說完。”蘇溱示意道。
“第一,以後不要讓小孩進入耳棚,你們大人進入的時候也必須淨手,最好連鞋都換了;第二,不要再噴水了,這銀耳就長這麼大了,再噴水隻會都爛掉,彆自作主張,按照要求來做;第三,加強通風,加強光照,記得把簾子拉起來。這些都是之前就說過,你們跟著彆人做就行了,再胡來,到時候都爛掉了你們彆哭就是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以後不會讓孩子們進棚去了。”
“對了,大娘,你乾脆找一個人專門負責耳棚,人多手雜亂哄哄的,反而什麼都做不好。”蘇溱接著說。
“好,就照你說的做,以後這耳棚就由我自己負責。醋來了,要怎麼做?”。花大娘接過兒媳婦遞過來的醋壇子。
“都是在同一家店買的麼?”
“是的,和大家的一起買回來的。這醋怎麼了?”
“沒事,一份醋四份水,水要放涼的開水等把這些爛掉的銀耳剜了之後,再噴上去就好。”
這是小刀也剛好煮好了,蘇溱乾脆親自示範,手把手的教她,順便把其他的注意事項告訴花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