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我要吃的,你想多了。知書、掃雪,過來一起坐下吧。”
“奴婢不敢。”知書和掃雪齊齊出聲。
蘇溱也不強求二人同桌吃飯,讓小二在旁邊另外添了一個小桌子,又點了幾道菜,打發二人過去坐著。
柳美人卻抱著她的琵琶,眼波流轉,微微頷首:“謝謝姑娘憐惜疼愛妾身。”
媽呀,這戲碼還要演到什麼時候,蘇溱有點接不下去了,她能調戲一下美人,還是從電視上學來的,這調~情,她可玩不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姑娘真乃奇女子也,連這食性也與旁人不同。”胖子尷尬的哈哈了幾聲,這麼多的東西,他都未必能吃完。這姑娘看著就不像是這麼能吃的,不然怎麼會看著一點都不胖呢。像他,身上的肉可都是他一口一口吃出來的。
“來來,吃菜,不知兄台貴姓?”蘇溱趁機脫離了柳美人的視線鎖定,熱情的招呼胖子。
“免貴姓張,張天保是也。不知姑娘貴姓?何方人士?聽著不像是京城的口音。”胖子張天保笑嗬嗬的問道。
“免貴姓蘇,蘇溱是也,永寧府齊縣人士。”蘇溱學著張天保的口氣回答道。
“蘇溱?齊縣?這聽著怎麼這麼熟悉。”胖子皺起眉來,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可惜他臉上的肉肉太多了,看著一點都不嚴肅,反而讓人覺得好玩。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青山村的對不對?我說呢,怎麼聽著這般熟悉。”胖子張天保一拍桌子,桌子都震了一下。
“你是張家的人?乾寶閣的那個張家?”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又是什麼樣的狗屎運,難道她和這張家當真這麼有緣不成?
“哈哈哈,正是,那得和姑娘好好喝一杯才是,我敬姑娘一杯。”張胖子開心的笑起來,這緣分真是妙不可言,竟然在這裡碰到了蘇溱,還搭上了關係。
“我以茶代酒敬張大哥一杯,我年紀還小,喝酒不大好。”蘇溱爽快的拿起茶杯喝張天保碰了一下。
“是極,是我想岔了,蘇姑娘便以茶代酒罷了,我先乾為敬。”張天保豪爽的一口乾掉杯子裡的酒,當然了,那杯子也沒多大就是了,按照蘇福的說法,這麼一杯酒,勉強潤潤喉嚨罷了。
柳美人有點懵了,按照常理,她應當會成為話題中心才是。怎麼如今兩人都忽視了她,尤其是那胖子,往日最愛追著她打轉的,多賞一個眼光都能開心不已,如今竟然視她如無物。越想越是生氣的柳美人,一口氣乾掉了兩碟點心。
“蘇姑娘,在沒有這麼巧的事情了,沒想到我們今天竟然在這裡見麵了。早就聽說蘇姑娘的大名了,既然有緣相聚,今天我請客。”張天保仰頭又乾了一杯酒。
蘇溱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張天保:“我這次是免單的,你怎麼請?”
“哈哈,哈哈,蘇姑娘吃菜,吃菜。鴻泰樓的廚子手藝很是不錯的,尤其是這紅燒乳鴿和這炸乳鴿,都是一絕。姑娘嘗嘗?吃過鴿子不?”張天保有點後悔,他家的一個妹妹,最討厭他們吃些鴿子兔子什麼的。當然了,換成紅燒蹄髈什麼的也是吃的歡快的很就是了。
“吃過,就是那‘咕咕咕’的鴿子嘛,拿來做湯也是不錯的。”蘇溱又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著張天保。
旁邊伸出來一雙筷子,夾走了一隻炸乳鴿,正是柳美人。
柳美人直接上手撕開鴿子,見兩人齊齊看過來,一邊動手一邊說:“看什麼?這炸乳鴿就應該趁熱吃,冷了油脂凝固就不好吃了。”
張天保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他的女神。這怎麼可能,女神吃東西怎麼會這麼粗魯呢。看那手撕鴿子的樣子,哢嚓一下就把鴿子撕成兩半了,簡直太可怕了。
柳美人並不知道張天保的心理活動,她往日在外邊吃飯還是很注意形象的。也許是因為剛才二人都沒有特彆的關注她,反而是自說自話,她一時放鬆,就露出了私下裡的真麵目。
蘇溱最先收回目光,果然,美人在私下裡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吃飯時該動手還是動手的。
她慢條斯理的夾起一隻炸乳鴿,放到碗裡,筷子一用力,直接把鴿子分成兩半,再夾起來慢慢品嘗。她就不一樣了,用手抓著吃那麼不雅,這怎麼可以呢?
張天保拿著一把小刀,愣愣的看著兩人,這鴻泰樓的鴿子不是應該切開了再吃麼?難道是他錯過了京城的潮流不成?
另一邊上的知書和掃雪低低的垂著頭,這不是她們家的主子,吃相還比不上那大腹便便的男子呢。
蘇溱一邊吃還一邊點評:“這外麵要是再裹一層粉,炸的酥脆的話就更好吃了,也能更好的鎖住裡邊的汁水,讓肉吃起來更嫩些。”
柳美人早就把自己維持了好久的人設丟到腦後去了,一手抓住乳鴿,一手端起一杯酒一口喝乾,問道:“當真?我也一直覺得這炸乳鴿香是香,就是有點太乾了些。”
張天保夾起一塊切好的炸乳鴿放進嘴裡,覺得柳美人的形象在他心裡碎成了渣渣。